是找我,還能找不到?不過話說回來,這半月我還真不在京城,剛從錦州回來!”

玄曦也並不奇怪,只是隨口問道:“有什麼趣事?”

“趣事嗎,那就多了!”錦衣男子展顏一笑,卻叫道,“哎,渴死了!”

玄曦目光中閃過一絲笑意,站起來走到右邊的錦繡牡丹插屏後,那裡居然擺了幾壇酒,那些酒罈都是三斤裝的,壇身發亮,他隨手拿起一罈,向白衣男子那邊拋過去。

白衣男子眼前一亮,一抄手接在手上,拍開泥封,仰頭喝一口,笑眯眯地道:“我就知道,不管什麼時候到你這裡來,都有最好的酒!”

玄曦卻端起茶杯,茶已涼,他又放下,語氣中帶了三分不滿:“怕別人不知道你是京城三大才子之一詩酒風流的荊無言嗎?到我這裡還要來這一套?好了,酒已經喝了,話該說了吧?”

荊無言一笑,道:“別的趣事也不值一提,不過有件事倒是有些意思。北州大災,朝中不是派了賑災大臣嗎?那賑災欽差從北州回京,途經錦州,結果被人摘了項上人頭,這事兒算不算有趣?”

玄曦一怔,“什麼時候的事?”

“前天!”

“你的訊息來得也不算快!”

“那當然,這已經是前天的訊息了,錦州到京城,少說也要四天的路程!你的情報網應該早傳來這個訊息了。”

玄曦不置可否,他才回府,有些訊息沒有處理,想必訊息網中,會有這條訊息,他道:“什麼人乾的?”說完又覺得這是多問了,能在大白天摘了欽差大臣的頭,那人的身手還能弱了去?

荊無言又喝了口酒,可惜道:“那人還真是條漢子,殺了人也沒走,怕連累當地百姓,去官府投案自首了。可惜我不在錦州,不然真要會會他!”

“到底是誰?”

“那人自稱北州冀百川,還留了字,說什麼‘爾吞賑災款,我摘貪官頭,且留心與肺,亂葬崗餵狗”。

玄曦淡淡地道:“大白天敢殺朝廷命官,膽子不小!敢孤身投案,不累他人,倒真是條漢子。”

荊無言卻是仰頭一大口酒,笑道:“痛快,不過,他已經逃了!”

玄曦一怔:“既然是自首,為什麼要逃?”

荊無言道:“他去投案的那個官,魚肉百姓,關了幾十個無辜的老百姓在牢裡,這冀百川所謂的投案,不過是為了進牢救人,人救出來後,他也逃了。現下各地州府都已經下了緝捕文書,北州冀百川被全國緝捕,更難有相識機會了!”

玄曦哼道:“你倒真大膽,明知道他被全國緝拿,還敢對我這麼說!”

“為什麼不敢?冀百川藝高膽大,投案時先被打了一百棍再投到牢裡,又拼了全力救出牢裡無辜的百姓,已經受了傷。幾州捕快明裡暗裡追捕,我得到訊息,他已經直往京城而來,也許現在就在京城了!被抓應該是早晚的事吧!”荊無言斜他一眼,卻忽地壞笑道:“你早知道這個人了吧?”

玄曦一揚手,手中一片攤平的紙就向荊無言飛去,要是把紙團成團扔過來毫不奇怪,但這是一片揉亂又攤開的紙,扔到幾尺遠處靠的可不是力氣。

荊無言見怪不怪地一抄手接在手中,看了一眼,噗地一聲,連口中的酒也噴了出來,捏著紙條抖了抖,哈哈笑道:“有意思,我要遇見他,一定要好好交交才是!”也不知道他說的這交交是交手還是交朋友。說著也是一揚手,又把紙片用同樣的手法扔回給玄曦。

玄曦接過,卻沒再看一眼,突地雙手一合,那借據頓時成了一團碎末。

荊無言大笑道:“一倉糧食呢,少了借據,你找誰追債?”

玄曦瞪他一眼,卻笑道:“走吧,雲來樓,給你接風!”

“去天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