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一直輸啊輸啊輸,沒有贏過一局。
於子林滿腹怨念卻不敢有絲毫表現,下棋下得越來越臭越來越爛,額頭汗珠滾滾,端木長安卻視如不見。
終於,端木長安又一次道:“你輸了!”
於子林簡直像聽到仙音,一邊擦汗一邊道:“是是是,臣輸了,陛下棋藝精湛,臣不是對手!”
端木長安悠然道:“再來一局!”
於子林快哭了,天知道連下三天棋,他現在閉著眼睛眼前就是那黑黑白白的小點點,再這麼下去,他這把老骨頭非死在棋盤上不可,他也算乖覺,知道自己前天的提議讓陛下惱了,陛下這是在懲罰他呢,他趕緊跪下,苦著臉道:“陛下,臣實在不能再下了,臣已經頭暈眼花,頭痛欲裂了!”
端木長安似笑非笑地道:“你不是要去攻城嗎?一局也沒贏,怎麼攻城啊?”
於子林趕緊道:“陛下神機妙算,早有謀劃,臣愚鈍,出言無狀,陛下念老臣一心報國,請恕老臣之罪!”
端木長安把手中的白子拋進壺裡,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淡淡道:“坐下說話!”
於子林戰戰兢兢地爬了起來,卻不敢坐,這三天棋已經下得他頭髮一把把地掉,鬍子一根根地被薅下來,他怕一坐下,惹得端木長安不高興,再來一局,那他還不如自殺了算了。
端木長安笑眯眯地道:“於將軍,徵東夏最大的障礙在哪裡?”
於子林聽到端木長安問到軍情,這才緩過一口氣來,這點他深有體會呀,幾乎想也不想,便道:“東夏的燕王英勇善戰,兵法精熟,一群烏合之眾,都能被他短時間在戰場上整頓成精兵,有他在,就是徵東夏最大的障礙!”
端木長安桃花眼一眯,笑道:“現在司城玄曦回了隆息城,你覺得你還能攻得下隆息城嗎?”
於子林有些尷尬地搖搖頭,但是他很快道:“但是他們不是沒糧草又沒援兵嗎?咱們拖也能拖死他!”
端木長安搖頭而笑,道:“可現在我們的糧草也被燒了,誰拖死誰呢?”
一提到糧草,於子林就咬牙了,糧草竟然被東夏的人偷偷燒了,等到發現並救火,只搶出來不到五分之一,大軍原本兩個月的糧草,就只能支撐十天了。十天的時間想要拖死隆息城的守軍,那簡直是太異想天開了有木有?
端木長安輕鬆地笑道:“你忘了出征時我是怎麼說的?你出征的目的是什麼?”
於子林頓時想到當初出征時端木長安對他說的話,他這次帶的所有人馬,都是沒上過戰場的兵,端木長安當時說的是,練兵,順便攻破東夏幾座城池玩玩!他有些轉不過彎來,怔怔地道:“不打了?可我們還沒有攻破東夏的城池呢!”
端木長安瞥了他一眼:“攻破東夏幾座城池,和除掉司城玄曦,哪個更重要?”
於子林想也不想,道:“除掉司城玄曦!”
“哦?”
於子林道:“有司城玄曦在,就算我們能奪到東夏幾座城池,也守不住,但如果除掉了司城玄曦,東夏沒有了這個烈炎戰神,就等於少了一大屏障!”
“你倒是會選!”端木長安悠悠地笑道:“那咱們就除掉司城玄曦吧!”
於子林聽他說得輕描淡寫,又不懂了,要除掉司城玄曦,又準他們攻城,又不准他們出戰,難不成坐著下棋就能辦到?
端木長安知道他不懂,也不多說,只是吩咐道:“安靜等著,我自有計較。約束你的人馬,任何人不得妄動刀兵,如有違者,斬!”
於子林不知道陛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陛下的旨意,他再是不理解,也是要無條件服從的,再說,不用下棋了,不用再被陛下虐了,還不趕緊藉機會走啊,所以,他立馬下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