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次被誤會起,鄭曉渝愛上了錢,以前她只羨慕別人有錢而不愛錢,那次後她真的愛上了錢,她發誓長大一定要賺很多很多錢,不要讓人家看不起她。
她想要給母親過生日。自己都從未吃過那種大蛋糕,她卻想給母親買一個,然後辦一個大酒席,就像鎮上有錢人做壽一樣,請上很多人親戚來祝福母親。
可父親是獨子,爺爺奶奶走得早,外公外婆前些年過世了,除了個成天到處賭博不認母親的舅舅,她哪來什麼親戚?
母親不是病死的,而是沒錢醫病拖死的,這是她心裡永遠的痛。那年她十七歲,卻哭得像個幾歲大的小孩。
她走了好幾里路才找在找到舅舅。
舅舅叼著煙盤膝坐在草地上賭錢,聽了母親的事只冷冷說,“她還沒死?”,然後扔了菸頭,從跟前拿了一小撮錢,看都不看她一眼扔出來,“你拿去,給她買點藥,我不想見她。”,繼續點了一支菸。
他真的是她的舅舅?是那個她小時候會抱她親她額頭,常給她水果糖吃的舅舅?他怎麼變得和爸爸一樣凶神惡煞了?他不是沒錢啊,他跟前堆著那麼大摞錢。
鄭曉渝跪在草地上拉著舅舅的胳膊哭:“舅舅,媽媽想見你,媽媽快不行了,媽媽很想見你……”
“滾!”舅舅不耐煩大吼一聲,嘴裡唸叨著,“我不想見她,我沒這樣的姐姐……”,鄭曉渝知道,舅舅一定還在怪母親。
幾年前暑假的時候,舅舅騙了他們學校另一個班的小姑娘做媳婦,母親不但沒幫他張羅婚事,還跟那姑娘說了很多舅舅的壞話,將舅舅的小媳婦說跑了。
但母親說得不對嗎?舅舅不是整天酗酒如命,不是賣地賣樹賣牲口甚至賣糧食都要賭,母親又怎會擔心?還有舅舅,那姑娘才十五歲半啊,母親怕她被你打了到時候她家告到派出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