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嫣然悠悠醒轉,眼皮卻沉重得象粘在了一起,她想用手把眼皮撐開的,那手卻似乎不聽她使喚似的,居然抬不起來;此外,她還頭痛欲裂,既有些暈炫,又有些想嘔吐。
好不容易睜開了眼,一片漆黑,真個是伸手不見五指。
於嫣然搖了搖頭,疑惑地想:媽呀,我不會是又穿越了吧?以前看小說,就有這種穿來穿去的情節。
但身下的堅硬冰冷,以及手和腳似乎都被束縛住了的感覺,讓她忽然清醒地意識到,就算穿回去,恐怕不會是這樣的吧?
於嫣然仔細地回想著之前的情形:她記得秦清病了,她去秦清的屋裡探望。為了逗秦清開心,她還講了兩個笑話。接著,後腦勺被什麼東西狠地砸了一下,然後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昏過去的前一秒,她腦海跳出的念頭是:不會是房梁塌了吧?
現在,於嫣然仍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如果說真是房梁塌了,砸到她,那麼,屋子肯定也垮得差不多了。問題是,沒有一個人聞訊起來救援?秦清驚慌失措之下的大聲疾呼,連一個人都沒聽見?
而且,自己的手腳,不象是被東西壓制住了動彈不得,反而象是被繩索捆綁住的感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答案就出來了:砸向自己後腦勺的那一下子,並非天災,而是人禍。
她的眼前晃過自己被砸時,秦清那平靜無波的臉。
一般的人在面對突發情況時,眼神裡不是應該流露出吃驚、詫異的神情嗎?為什麼秦清會表現得這樣淡定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秦清早就知情。
既然知情,打悶棍的人,自然是秦清認識的。
於嫣然想不通,這個打悶棍的人,到底會是誰?而秦清站在打悶棍的人一邊,一起聯手來對付自己,會撈到什麼好處?
自己並沒有什麼對不起秦清的地方,她需要這麼仇恨自己嗎?
當然了,恨一個人,也許不需要什麼理由,或者僅僅因為對方比自己過得好,就足以構成討厭敵視的理由。
秦清是這樣的女人嗎?於嫣然晃了晃頭,還是暈,而且痛。
現在,不是追根溯源的時候,自己應該琢磨出一個辦法來,怎麼從這個地方逃出去才好!於嫣然想。
身處的地方,空間不大,鼻端還能嗅到潮溼的,散發著黴味的氣息;這氣息裡頭,又夾雜著泥土和木板的味道;在適應了眼睛的黑暗之後,於嫣然慢慢看清了周遭的環境,她推測著:難道,自己是在一個簡陋的地下室裡?
或者,乾脆就是秦清那間屋子的地底下?
真沒想到,秦清還會對自己來上這麼一手!
只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這樣做了之後,還把自己藏在地底下,她就不怕墨子麟的追查?墨子麟可是知道她去了秦清那兒的。
還有,自己突然消失不見了,墨子麟會輕易放過秦清?不要說秦清住過的屋子會受到一寸一寸地搜查,就是三里之外,他也有本事一寸一寸地翻一遍。
所以,秦清的腦子裡,到底是哪根弦搭錯了,才會湧起要謀害她的念頭來的呢?
謀害了她之後,秦清可以得到什麼?
秦清的同夥,到底是誰?
據於嫣然所知,秦清來自北榮,與東耀軍士一點也不熟。除了墨子麟派去照顧她的那個小軍士,她平日也並無和人交往的痕跡。
那麼,在背後打悶棍的人,會是那個小軍士嗎?
如果是的話,小軍士哪裡來的那麼大的狗膽?秦清許了他什麼好處,竟然使得他可以不顧性命,來幫助秦清對付自己?
腦袋裡象堵著一團亂麻,於嫣然怎麼也理不清頭緒。她再一次晃了晃頭,懶得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