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她或端莊或俏皮,或者坐或臥。有的抱著一隻三花肥貓,有的卻又騎著烈馬恣意歡笑。

此時的宋顧謹已經想不起來當初自己是如何落筆的。

可是這每一副畫,不管景緻如何動人,看起來卻都彷彿黯淡無光。

唯有那少女的面容,每一副都這麼鮮活,那麼動人。

他彷彿還能看見這每一幅畫上的每一個場景出現時,她是何種模樣。

原以為相思先入心腸,未料早已入骨。

水心推開門,看到眼前的情景,大驚失色:“大人!”

宋顧謹艱難地回過頭,看著她,半晌才嘶啞地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大人。”

水心顧不得別的,衝過去跪在了他身邊,看著這落了一地的畫,痛哭失聲:“大人……忘了吧,忘了好不好?”

她試著伸出手捧住他的腦袋,宋顧謹沒有拒絕。

事實上,他面上分明是有淚的,可他自己似乎不知道。

心中翻江倒海似的痛意幾乎要把他淹沒。

他瞪著的眼睛依然這樣倔強。

“水,水心,你,你告訴我,這,這是怎麼回事……”

水心哽咽道:“大人,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您別再想了。水心求您,您別再想了……”

宋顧謹緊緊地抓住她的胳膊,聲音艱難得彷彿是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為,為何……”

他低聲道:“為何……心口,心口疼……”

“她,她是皇后!”

水心搖搖頭,只是哭,不說話。

“告訴我,水心!”

水心哽咽道:“大人,您臨走的時候,曾經對水心說過一句話。您說,若是您回不來了,讓水心回她身邊去……便是默默守著也好,用水心的餘生,替您瞧著她。”

那個她,自然指的是寧皇后。

水心道:“您瞧見了,她曾是您傾心所愛之人……您曾負她,可是娘娘都已經放下了,您為什麼還放不下?”

宋顧謹抬起頭,彷彿不可置信:“我,我辜負了她?”

不可能……

那痛入骨髓的滋味太過刻骨銘心。

他……怎麼捨得負她?

手邊的畫卷,那少女的笑容明媚如光。他怎麼捨得……不傾盡所有地去呵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