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忽然大火 (第2/3頁)

裡，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演繹出千種萬種味道……香味最是捉摸不透的，即便是成分相同的香，也會因濃度的不同，而散發出不同的氣味。就猶如人的一生，都說人之初性本善，大家從同一個起點出發，但終究演繹出千萬種不同的性格。

兩邊是密密麻麻的架子，格子上擺滿了各種香料，千香閣一半的香料，都存放在這裡。輓歌對香室的格局非常熟悉，很快就端著茶水，穿過那些高高的架子，來到了最裡間，找到了空空。

空空穿著鬆鬆垮垮的常服，袖子撈到手肘處，被兩根絲帶捆住，露出藕白色的手臂。那頭烏黑亮麗的長髮，被她隨意地挽了一個髮髻，綴在腦後，看那陣勢，隨時都有可能從木簪子上滑落下來。若是讓外人看到她這種模樣，一定會大跌眼鏡。

此刻，空空正全神貫注地擺弄著手中的香料，那雙眼睛非常的亮，像是漫天的星辰都墜入了其中，裡面散發著對香料瘋狂的執著，好像就算此刻天塌下來了，也阻止不了她繼續制香。恍惚中，輓歌似乎在她身上，看到某種光彩，十分地耀眼。

輓歌知道，這一刻的空空，又陷入了那種無我的境界。在那個世界裡，她便是神，她便是一切，沒有人可以左右。

果然，當初公子讓她跟隨袁大師學習制香的決定，在今天看來，一點都沒錯。

她有這方面的天賦，也有對香的執愛。

或許，將來的某一天，她可以跟公子一樣，見到那個世界。

想到這裡，輓歌默默轉身，離開了香室。

香室外面，有個丫鬟從廊簷下走過，輓歌招了招手，丫鬟趕緊跑過來。輓歌道：“把茶端到廚房。”

“是。”

丫鬟接過茶水，正準備離開，輓歌又叫住了她：“你看起來怎麼有些面生？”

丫鬟道：“回姐姐的話，女婢前幾天才來的。”

“誰招的？”輓歌問。

“挽樂姐姐。”丫鬟回道。

輓歌聽後，皺了皺眉，似乎在想什麼，隨後又囑咐道：“香室是千香閣的重地，以後沒有召喚，不要隨便來這裡。”

“是，奴婢明白。”丫鬟被嚇了一跳，誠惶誠恐道。

輓歌揮了揮手，道：“下去吧。”

丫鬟離開，輓歌又在香室外面站了一會兒。

剛才，千香閣來了一位公子，不管是穿著還是談吐，都不像一般人。那人自稱是鏡城的商人，聽聞千香閣的名氣，特地慕名前來，想要購買一批薰香。可那薰香的製作要求，卻出奇地苛刻，她和挽樂都拿不定主意。所以，她來香室便是請空空出面的。沒想到，她卻沉浸在香的世界裡。

看來，只能請那位蘇公子，改日再來。

微微嘆了口氣，輓歌轉身離去。

因為心裡想著別的事，所以很快就將丫鬟的事情，拋到了腦後。

那邊香室裡，突然傳出來一聲哀痛聲。

只見空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整個人都鄢了，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香料在她面前，散落了一地。

哎，怎麼還是不行呢？

空空眉頭緊鎖，重新拿起旁邊的《香譜》，仔細研究。

她明明是嚴格按照這本香譜上，一步一步來的，怎麼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啊……好煩人！

心情煩躁地在腦袋上抓了抓，那原本就搖搖欲墜的髮髻，終於在她的魔爪之下，壽終正寢。頭髮散亂地披著，老是遮住眼睛，空空想也沒想，直接用桌上的毛筆，在頭髮上捲了卷，一個簡單而粗糙的髮髻就此誕生。原本頭上的那根木簪子，此刻正可憐地蹲在桌腳旁，無聲地哭泣著。

若是，此般模樣被輓歌撞見，恐怕就不只是驚歎那麼簡單了。

自從郡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