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千香閣便收到了斗香大會的請帖。

此刻,金色的請帖正放在桌子中間,輓歌、挽樂坐在空空兩邊。

“怎麼辦?”挽樂盯著請帖,問空空。

“哎,還能怎麼辦呢?”空空嘆了口氣,雙手撐著下巴,心情悶悶地看著中間的金色請帖,“羽鶴都來信了,難道我還可以說個‘不’字?”

“你不能說。”挽樂扭過頭,同情地看著她。

羽鶴的來信,時間掐得很準。若是晚來一天,說不定空空就給師父去信,請他老人家回千香閣,備戰鬥香大會。

輓歌見他們兩個人,精神萎靡,還沒開始就失了鬥志,便鼓勵道:“空空,你也別擔心。你跟著大師學了兩年,他也時常稱讚你天資過人,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啊。況且,這也是一次難得的歷練機會。”

空空雙眉凝成一坨,一臉悶悶。

她倒不完全是擔心斗香大會,而是羽鶴提出的條件,讓她百思得不得其解。

羽鶴做事,從來都不會那麼簡單,猜他的意圖,至少要拐三個彎兒。表面上,羽鶴這麼做,是對她擅自制香的懲罰,進一步想,又覺得他是在鍛鍊自己。可按照羽鶴的城府,肯定下面還有一招,但那一招是什麼,他到底又在算計什麼?空空暫時就想不出來了。

輓歌見她皺眉,接道:“公子做事,向來有分寸。既然他讓你參加,你便參加好了。”

空空緩緩地點了點頭。

的確,想要知道羽鶴的打算,就要先按照他的要求,一步一步來。

想清楚這一點,她很快釋然,衝輓歌笑笑:“你說的沒錯,是我鑽牛角尖了。”

“哪裡是鑽牛角尖,明明是你太過聰明。”輓歌笑道,“我跟挽樂從小跟著公子,但說到最懂公子心思的,卻是你。”

“是啊,輓歌說的有道理。”挽樂在一旁,連連點頭,語氣酸酸,“你才來兩年,公子就將千香閣交給你,很多重要的事情,也交給你去做。有時候啊,我還真有些吃味。”

空空一怔,隨即失笑。

打鬧一番後,空空心裡輕鬆了不少。伸手拿起中間那張金色請帖,指腹輕輕地在上面摩擦,眼睛漸漸安定下來,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過了一會兒,她才緩緩道:“你們不用再安慰我了,這件事情,我已經有了計較。”

輓歌和挽樂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點了點頭。

空空讓人將請帖收起,又問起另外一件事:“招聘新人的事情,辦得怎麼樣?”

拂香館挑釁的事情,表面上看,是千香閣大獲全勝,實際上,這隻能算是兩敗俱傷。千香閣不僅沒有撈到多少好處,還因為李師傅的背叛,帶走了千香閣大部分的制香師,讓他們損失慘重。

輓歌回道:“招聘的通知,已經貼了出去,相信很快就有人來報名了。”

空空點了點頭,道:“選人的時候,首先要看品性,天賦倒是次要。”

“我明白。”輓歌點頭。

他們正說著,就有人來稟告,說是外面有人應聘。

空空站起來,將招聘的事情交給輓歌、輓歌,而自己則帶了一個侍女,回了羽府。

距離決賽,只有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若是想要製出奪冠的好香,還需要抓緊時間,好好琢磨琢磨。

斗香大會已經開始。

這些天來,空空一直把自己關在千香閣裡,一心撲在制香上面。

輓歌端著茶水,敲響了香室的大門。可是過了一會兒,裡面仍舊沒有回應。她皺了皺眉,推開那扇大門,走了進去。

一走進香室,各種香味就撲鼻而來,有濃郁的,有清新的,有香甜的,有溫暖的,有冷冽的……各種香味,漂浮在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