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教我,不然我還真分辨不出哪個是雜草,哪個是小麥。它們長得太像了。”

“我還是挺佩服你的,你懂的好多啊,冒昧問一句,你以前生活的地方,也有這些嗎?”

陳碧蓮正假裝什麼都不懂,可勁找話題跟陸松石聊天呢,突然腰裡被狠狠一撞,向前趴了下去。

一小片麥子,嘩啦啦被她壓倒。

“哎喲,你這孩子,趕緊起來,別把麥子壓壞了。”葉母一把拽起陳碧蓮,粗魯地擠進二人中間。

陳碧蓮摔下去的時候,手和臉都壓在了麥穗上,面板扎得生疼。

她倒吸一口冷氣,憤怒地看向葉母。

“好端端的,你……”

陳碧蓮剛張嘴,葉母大嗓門打斷了她:“你們看好,像這種不小心被壓倒的麥子,拿手抓點土,擁在麥子根部,不然的話,麥稈倒在地上,麥穗沾了泥和水,用不了多久就爛了。”

葉母一邊說,一邊還向陸松石和其他幾個附近的知青做演示。

“原來如此。”

“那我們拔草的時候小心點。”

大家聽了,都學得很認真。

小麥是花橋村最重要的農作物,一年就一茬,這一茬的收成決定著花橋村整年的糧食來源。

因此,不只是村民,知青們也一樣重視。

平日裡懶得搭理知青們的葉母,此刻特別有耐心地傳授著與小麥有關的知識,並且還教大家,怎麼拔雜草更快,還更省力。

知青們試了下後,紛紛驚歎。

“真的哎,這樣拔,哪怕是難拔的,也一下就連根拔起來了。”

“而且還不會拔得手疼。”

知青們比村民細皮嫩肉,拔雜草又是個需要力氣和技術的活,有些雜草葉片鋒利,一個不小心,甚至會把手指劃破一長條口子。

有了葉母教的方法,他們幹活的效率提升了一大截。

陸松石雖然沒說什麼捧場的話,但葉母的那些經驗之談,他都傾耳聽著,並上手實踐。

轉眼間,一行人圍著葉母,拔著草朝前去了,獨留陳碧蓮一人,還站在原地。

陳碧蓮憤憤盯著葉母的背影,氣得不行。

她嘴裡小聲罵著髒話,葉母突然帶著知青們一個轉身,看著她喊道:“你怎麼不動,還站著幹什麼,快過來學!”

知青們附和:“就是,陳知青,快來,葉阿姨教的拔草方法可好用了。”

陳碧蓮嚇得一個激靈,趕緊扯了個尷尬的笑容:“來了來了。”

下午剩下的時間,知青們都在小麥地裡拔雜草。

陳碧蓮幾次想走到陸松石旁邊去,都被葉母給隔開了,不僅如此,葉母還脫下鞋,拿鞋底子在她小腿上狠狠抽了一鞋底。

理由是,有隻大蜈蚣。

女知青們都怕蜈蚣,立馬躲得遠遠的,陳碧蓮也被嚇了一跳,但低下頭去,什麼都沒看見。

“被我拍死在鞋底上面了,你沒事了,安心吧。”葉母眼也不眨地說。

陳碧蓮懷疑葉母在撒謊,但又不敢肯定,只能皮笑肉不笑地感謝葉母:“葉阿姨費心了。”

葉母擺擺手:“這算什麼事,行了,你趕緊拔草吧,看看別人拔多快,你這個新來的,還得多練練。”

陳碧蓮:“……”

一下午的時間,陳碧蓮感覺自己處處被葉母針對,身心俱疲,恨不能和葉母打一架,可葉母跟其他知青說說笑笑,明面上完全挑不出問題。

而她的性格,又不是那種能當眾鬧起來的。

只能忍氣吞聲,在心裡狠狠詛咒葉母。

眼瞅著太陽西斜,到了下工的時間,陳碧蓮想到即將要到來的晚飯,打算去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