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格外漫長的夜晚還沒有結束。
月光皎潔。
巴黎的一處繁華地段上,一座方正的建築物坐落於此。
並不高,反而低矮,故而深顯厚重沉穩之感。
但大部分市民並不買賬,甚至多處投訴這建築簡直就是城鎮裡的垃圾場,巴黎的眾多膿瘡之首。
原本準備用以進行其他功能的建築,在多次投訴下被撥劃給了法國警察總署。
這是一個原本計劃在幾年後成立,但卻不知為何已經提前規劃起來的部門。
此時這個低矮的建築物中燈光通明。
微弱的月色被燈火映照得退縮起來。
巴黎的夜生活還算豐富,但像是各種醉漢鬧事以及在街頭的浪蕩子們的各種么蛾子基本上都不會讓這座低矮的建築如此忙碌。
今晚,稱得上是這個新成立的總署最忙碌的一個夜晚。
就連剛來實習的警員小C也被上峰從睡夢裡拉了起來。
幾分鐘後,冷風吹著實習生的臉,陣陣冷意讓他終於清醒。
以為有什麼答案的實習警員小C茫然地左顧右盼,問起把他叫起來的年長前輩:
“老大,我們站在門口乾什麼?”
“等人。”
小C的前輩也打了個哈欠,這位年長警員的眼窩深陷,厚厚的黑影堆積在那。
樹木用年輪訴說年齡,而這些眼眶下的陰霾訴說著老大無數不眠之夜。
“哈欠——是什麼人啊?”小C呵欠連天,睡眼惺忪。他不斷地揉著眼睛,生理性的淚水從那裡流出來。
老大含糊地說那是被派來調查案件的一個“官員”。
“怎麼會派一個官員來?我以為總署已經是最大的了。”
新來的實習小警察聳了聳肩,他不太清楚這一切的流程。
老大笑了笑,這些超自然的事情平時很少發生,但也不是沒有。
實習警員總有接觸到這些的一天,或許就是今天。
於是老大對著這個剛剛加入總署的實習警察解釋道:
“有人死了,歸我們管。有人死了還在動,就不歸我們管了。”
死了還在動?
聽到這話,小C瑟縮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他想從老大的臉上看出在開玩笑的笑臉。
但老大一臉嚴肅。
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老大的聲音在冷風中有些寒冷:
“如果以後有發生什麼你感覺無法理解的事情,不要害怕,及時上報。會有人來處理的。”
無法理解的事情?
某種未知恐懼的幽靈包裹了實習警員小C,他沒有忍住繼續揉了揉眼睛。
在淚水溼潤了眼眶後,他好像看到黑影中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牆壁上的玻璃反光剛好照到那處有異常動靜的拐角。
虛無的輪廓緩緩浮現。
小警察瞪大了雙眼。
那是什麼東西?
怎麼突然憑空出現了?
這……是不是屬於無法理解的東西呢。
沒一會,那個東西化為了一個清晰可見的人形。
這位憑空出現的客人戴著一頂棕色的鴨舌帽,同樣顏色的風衣套在身上。
戴帽子的人行色匆匆地從那個拐角鑽出。
見到有接應的人在等待,這位帶著帽子的客人快走了幾步。
在門前,來者摘下了自己的帽子。
一頭紅色的長直髮因為脫帽而披散下來,光線下她的面龐異常紅潤。
但一道在面上的傷疤破壞了全部的美感。
“晚上好。叫我克拉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