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算是擋劫……”玄晨真人說得有些勉強。

蘇如淨沒有接話,顧自喝著茶。

玄晨真人嘆了口氣,說道:“蘇師弟也是知道的,仙君的修為境界提升得太快,心境一直跟不上。上一次天劫的時候,生了心魔,險些渡劫失敗,幸好仙君修為深厚,硬挺了過去。只是,如今仙君的傷勢尚未痊癒,這一回……怕是會有危險……”

“小容,是清心琉璃體,邪魔勿近,想必也能鎮住心魔。只要心魔不出來滋擾,仙君渡劫,自能順利。”

蘇如淨放下手中的杯盞,低聲嘆道:“清心琉璃體,又稱淨魔體,確實能鎮心魔,只是,玄晨師兄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小容,她才煉氣期的修為,讓她呆在仙君身邊,天劫的劫雷下來,不等心魔生出來,她就已經被打得神消魄散了。”

“這點我想過了,若無心魔滋擾,以仙君的實力,抵擋劫雷是綽綽有餘的。只消小容能鎮住心魔,仙君自能在劫雷之下護住她。”

蘇如淨忽然笑了起來:“玄晨師兄做事向來心細如塵,什麼時候,竟變得如此馬虎?這事不可行的原因,有三點。第一,清心琉璃體,雖然理論上來說,能鎮心魔。但是小容的修為太低,仙君的心魔未必會怕她,所以,到底鎮不鎮得住,非常難說。”

“第二,就算小容鎮住了心魔,雷劫時,仙君分神保護她。小容才煉氣期修為,仙君得分多少神,才能讓她扛過渡劫期的劫雷,你確實他們二人都能安全無恙?”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以仙君的脾氣,未必樂意你們丟個人過去幫他鎮心魔。還是說,你們想偷偷送個人過去他身邊,然後賭一賭仙君的大仁大義,是否會在天劫時,分神保護小容?”

蘇如淨回眸看玄晨真人:“師兄,是不是,太想當然了?”

玄晨真人沉默了半晌,低低嘆道:“我也知道,此事可行性不到一成,只是,只要有一線希望,總得試試不是?難道要眼看著仙君扛不過這一次天雷,身死道消,多年修為毀於一旦?”

蘇如淨緩緩起身,極目望向窗外:“我與仙君,確實有些嫌隙。但是,我也並非因此見不得他好,不願一試。只是此事,於公,我並不覺得誰的性命就比其他人要金貴。所有人,就算再弱小,再卑微,都有好好活下去的權利。就算小容不是我的徒弟,我也反對你們這樣做。”

“於私,小容拜入我門下時,曾問過我一個問題。她問我,以後會不會保護她?我回答,會。所以,我不會讓她去冒這樣九死一生的大險。”

“玄晨師兄,請回吧。我不同意。”

玄晨真人嘆嘆氣,也不再堅持。

蘇如淨在窗前靜靜地站了會,轉身出門,來到靈藥園。

溫小容正坐在一排柳蔭下,捧著青木訣研究。時不時念一句口訣,試圖操縱著柳枝進行攻擊。但顯然沒有成功,那些細細長長的柳枝只是在空中輕輕蕩了蕩,倒是彷彿在嘲笑她的功力太過於淺薄。

溫小容卻是毫不灰心洩氣,一遍一遍反覆地試,累得滿頭大汗,一張粉嫩的娃娃臉,憋得紅通通的。

“小容。”蘇如淨遠遠地喚了聲。

溫小容抬眸看到站在靈藥園門口那一抹白衣烏髮的俊逸身影,連忙一骨碌翻身爬了起來,喚了聲“師父”,三步並作兩步,一溜風的奔了過去。

蘇如淨抬手摸摸她的頭,一年多了,又長高了些,快到他齊肩高度了。“今天在園子呆多久了?”

溫小容想了想,張開白玉杵般的五根手指:“有五個時辰了。”

蘇如淨輕頷首:“那隨我來。從今天開始,為師教你煉丹。”

“真的呀?!”溫小容高興地兩隻眼睛都亮晶晶起來。學會了煉丹,就能給香初姐姐練許多許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