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徐予笙的話,莫紙鳶有些哭笑不得,讚賞地看了他一眼,轉過頭來淡然自若地夾著菜。

徐予笙似乎看到了莫紙鳶的讚賞,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對啊,我孫女婿說得有道理。”老祖宗手裡依舊抱著那尊觀世音菩薩玉像,頭抬都懶得抬起來一下,“再說你本來就老了,買口棺材還能以防萬一呢!”

李全忠鐵青著臉,怒氣不敢發作,坐了下去。

季氏拉了拉他的袖子,安撫著他。

“娘,你猜我給你帶什麼了?”徐予笙眨巴眨巴著眼,說道。

季氏乾巴巴地笑了笑。

“看吧……這是最新的化妝品,娘要是擦了,就看不出來已經六十多歲了。”徐予笙說著,將手中的一個脂粉奩放到了季氏面前。

莫紙鳶差點一口飯噴出來,這季氏最多三十五,卻被他說老了二十多歲。

女人,最忌諱的就是年齡問題。

果不其然,季氏的臉像調色盤一般精彩。

臉上的精緻的妝容此刻早已面目全非。

“娘,你難道不喜歡嗎?”徐予笙疑惑得眨著眼睛,納悶地說道,“娘,你的臉為什麼漲得像豬肝一樣紅?你是生氣了嗎?予笙說得難道娘不喜歡聽?看上去娘明明就有六十歲了啊……”

六十歲了……六十歲了……六十歲了……

徐予笙整整重複了三遍,莫紙鳶笑岔氣了三遍。

而季氏的臉的顏色,也不停變換了三輪迴。

“我只有三十二歲!”季氏捂住臉,站了起來。

“娘,可是你的臉上很多皺紋啊!和老祖宗走在街上,難道沒有人說你是老祖宗姐姐嗎?”徐予笙頓了頓,癟起嘴,眼裡快要擠出眼淚來,“予笙知道自己不討人喜歡,從小予笙就死了娘,被人欺負,所以說話不好聽。但是,予笙說得每一句話,都千真萬確啊,予笙從來不撒謊的,不信,你問問爹,看爹是怎麼說的。”

季氏不知是先天性的條件不足還是後天的單蠢傻逼,當真去看李全忠。可她不知道,李全忠此刻還生著氣,這會一看到她,頭立馬就厭惡地轉了過去。

季氏愣愣地看著李全忠的動作,心中無限酸澀,覺得自己的肌膚當真變得粗糙不堪,冷哼了一聲,拿起桌上的脂粉奩轉身就跑。

徐予笙好看的丹鳳眼微微上翹。

一頓飯,吃得相當的精彩。

離別時,老祖宗和府裡的下人給莫紙鳶來了個十八相送。

莫紙鳶坐在馬車裡,心裡很溫馨。

當然,也很爽。

“娘子,我今天干得漂亮吧!”徐予笙將頭伸到莫紙鳶臉邊,像是個糖葫蘆作為獎勵的小孩子。

莫紙鳶與他保留了一些距離,臉上淡淡的笑容也消失了。

“脂粉奩裡,裝得什麼?”

“賴皮粉,一種讓人的臉勝過癩蛤蟆的藥。”徐予笙還貼心的解釋了一下。

莫紙鳶想到季氏抓狂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突然,徐予笙將莫紙鳶當成了糖葫蘆,波的一聲親了她一口,然後馬上抽身離開。

速度之快,另莫紙鳶咂舌。

看著徐予笙裝著正經的模樣,莫紙鳶氣急,抬腿,使勁一踢。

完爆——

徐予笙吃痛地大叫一聲。

引來馬車外唏噓一片。

這王爺和王妃,也不知道悠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