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滿秋,他便單膝跪在地上,拉住了她的手。

“秋秋,”在滿秋震驚的目光下,西殺低下了高傲的頭,露出卑微的神色,“對不起,我想起來了一切。”

他想起來了前世與滿秋糾纏的愛恨情仇,前世他對滿秋的傷害與揣測,也記起來了前世,滿秋最後離世時,他那種痛徹心扉的悔恨與恐懼。

恢復記憶之後,西殺便立刻日夜不休的趕到了這裡,姐妹會的變化他有所耳聞,為了滿秋,他甚至背棄了教廷,將那些虔誠信奉獸神卻欺辱平民獸人的教廷獸人們全都血洗了一遍。

如果這樣能減輕滿秋的負擔,那麼西殺就算雙手沾滿鮮血也甘之如飴。

滿秋將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面帶一絲不解。

“所以呢,你既然想起來了,那也都是過去的事,不必再為此耗費心神。”

如今她每天被填的滿滿當當的,腦子裡除了姐妹會雌性教的那些戰鬥技巧,根本放不下其他的內容。

西殺跪在她面前,深情脈脈的模樣並不能觸動她的心。

西殺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我有罪,更對你有愧,可我還是不想放開你。秋秋,讓我再保護你一次,好嗎?”

他知道滿秋現在在擔憂什麼,於是片刻過後繼續開口。

“我知道神墓的位置,我還知道如何進入神的領域。”

他握住滿秋的手,沒有絲毫顧忌的全面展開自己的力量。

西殺的氣勢節節攀升,竟然越過了最為強大的玉明。

在滿秋吃驚的眼神當中,他終於上升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我的真實種族是獨角獸一族,與玉明一樣,我是沒有遭受詛咒的獸人,所以我和他的力量都不受獸神的控制,很早就超越了玄三階,如今我的力量幾乎就能成神了。”

他十分誠懇的對滿秋說。

“你想弒神,但你並不是獨自一人,我會堅定的站在你身後,陪你一起,你死,我也不會獨活。”

滿秋對西殺的堅定震驚了,但這並不代表著她就要立刻原諒他,回想到過去那些痛徹心扉的時刻,她只能將自己自己的注意移開。

“我可以給你機會,但目前我們只能做並肩作戰的戰友。”

西殺已經很滿足了,他點點頭,朝著一旁站著的獸夫們認真開口。

“我已經脫離了教廷,可以歸順繽紛部落,現在我想說的是,秋秋在訓練,我們也不能停滯不前,我可以帶著你們一起提升自己的實力,等到秋秋戰鬥的那一天,我們也要做她最堅實的後盾。”

獸夫們原本就是這樣想的,只是他們畢竟沒有人教導,一直誤打誤撞的嘗試,就算加上滿秋一直抽空為他們疏導、擴寬經脈,提升的速度還是比較緩慢。

現在西殺來了,看著滿秋的樣子,獸夫們覺得西殺大概終有一天會加入他們這個家庭,於是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紛紛站到他的身邊,表現出和他同樣的決心。

兩年時光眨眼就過了,如今滿秋與獸夫們的力量都來到了巔峰,只要再向前一步,便是神階。

神階是最接近神的存在,但神階的出現也會引起獸神的關注,他們思考了很久,決定將所有的力量全都鎖在神階之前,在出徵的那一天,一起到達神階,打獸神一個措手不及。

出發的前夜,部落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滿秋看著那墨綠色的眸子,心底一陣恍惚。

“你來做什麼?”

看著面前氣息越發深重的溟夜,她抿了抿嘴,忍不住開口問。

即使心中已經告誡自己,溟夜不再是自己的獸夫,可看到他的瞬間,心卻還是會痛。

溟夜沉默的望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