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現在就打?”
二叔:“對,現在就打,你瞄準點,爭取一擊斃命。”
鋼琴響了起來,周慧開始彈奏。我調整呼吸,集中精力感知風向,想找到最好的射擊時機。
二叔等了半天,見我不開槍,不耐煩道:“你繡花呢?磨嘰什麼?”
我說:“你別搗亂,我這正找感覺呢。”
二叔臭罵:“你找個屁的感覺啊,你以為自己是狙擊手啊,再磨嘰下去,那群明星就得一個個排著隊跳崖。”
我一看,對面的人有一半已經閉上眼睛了,看樣子是沉浸在音樂裡了。
我也急了,抬手就是一槍,這一槍幾乎是擦著思念體的耳朵邊飛過去的,就差一寸的距離,沒打著。
二叔看得清楚,拍著大腿嘆息:“哎呦,就差一點。你玩反恐精英呢?還想爆頭?別瞄腦袋,照著胸口打就行。”
我本來就是瞄著胸口打的,只不過剛才是逆風,我把槍口抬得稍高了些,誰成想開槍的時候,風向又變了,這才打歪的。
我說:“你能不能別吵吵,你不催我,我就打中了。”
二叔說:“該開槍就開槍,別猶豫呀,你這一猶豫啥都打不中了。沒聽人說麼?猶豫就會敗北。”
我真想找根針把他嘴巴給縫上,這傢伙太招人煩了,開車的時候我就煩死他了。我把槍一丟:“你來。”
二叔接過槍。
我告訴他:“就剩這一顆子彈了啊。”
二叔很自信:“老子一槍就搞定。”
說罷,只是稍稍瞄準了一下,就立刻開槍了。
我一直盯著那思念體看,就想看看它中槍後有什麼變化。還別說,二叔這一槍還真準,因為這水彈的速度不快,又是綠色的,所以我清晰地看到水彈在空中畫出了個完美的拋物線,朝著思念體飛了過去。
眼看就要命中目標,斜側裡一個肥碩的身軀突然飛了過來,橫著飛了過來,正巧就擋在思念體的前頭。
水彈啪的一下,打在了飛過來的那人身上。
那人摔在地上,又一咕嚕爬起身來,我一看,這人竟然是圓慧大師。
那顆水彈正巧打在他的腦門上,綠色的婆娑汁液順著他的鼻樑往下流。
我愣住了,這他孃的是哪一齣啊?
圓慧大師摸了摸額頭,看了看手心的婆娑汁,遲疑了片刻,最後指向了我和二叔,大喊道:“大家小心,有刺客。”
鋼琴聲戛然而止,只剩下圓慧大師拖長了嗓音的叫喊聲。
周慧滿是錯愕地站起身來,其餘來賓也都睜大了眼睛,皆是不明所以地看向圓慧大師。
圓慧大師急的直跳腳,又一次指著我倆叫道:“有狙擊手,在對面山頭的樹上,你們看。”
數百雙眼睛看了過來。
我和二叔驚呆了,一時間只覺得那些目光是一根根箭矢,根根都往我倆心口上扎。
這劇情轉變的也太快,太扯淡了吧。這圓慧大師是怎麼發現我倆的。
我們之間相隔的距離,要說近也不近,要說遠也不遠,我們能看清他們,他們自然也能看清我們。
就見對面山巔,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如脫韁的野馬,飛奔著朝我這邊衝了過來,身後揚起一片泥土。
我打眼一瞧,臥槽,這不是在山下坑了我兩萬塊錢的魁梧大漢麼?他不是在山下守著麼?怎麼來山頂了。
我扭頭就想跑,二叔叫住我:“你幹嘛?”
我說:“跑啊?難不成等著被人抓?”
二叔鄙夷地看著我一眼:“別怕,他過不來。”
二叔朝著對面喊:“對面的傻大個,你趕緊停下來,別跑了。你前方是斷崖,容易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