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男人根本就不理會我,直接把錢給了那小和尚,道了聲:“塞功德箱吧。”
小和尚看到錢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有點狐疑地看看我,又看看魁梧男人,怯生生說道:“師傅說了,功德錢得出自自願,若是被迫的,這功德箱就是害人的了。”
我連連點頭,這妙葉寺的和尚教的不錯,看來那個圓慧大師確實是個心善之人,我剛想接話,魁梧男人卻搶先說道,“當然是出於自願的,”他用胳膊勒緊了我,一臉奸笑。
我心中是惱怒極了,偏偏脖子被勒緊著,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很快大腦就缺氧了,我趕緊點了點頭。他一鬆開我,我立刻咳嗽起來。
魁梧男子衝著小和尚笑道:“你看,他已經點頭了。”說罷,不由分說把錢分成四份,塞進了功德箱。
小和尚看出來我是受了脅迫,目露驚慌之色,但看看魁梧男子,終是不敢多言,只是把桌上的茶杯衝著我倆推了推。
魁梧男子端起桌上茶杯遞給我:“這位老闆,你應該不在乎這點錢吧?本人姓郭,單名一個凱字,老闆怎麼稱呼呀?”
我心裡恨得牙癢癢,奈何錢已經投入了功德箱,想拿出來是不可能了,正面對抗又完全不是對手,我只好打掉牙往肚子裡咽,不甘地放了句狠話道:“對,老子不在乎這點錢。姓郭的你等著,青山不改,綠水常流,咱們後會有期。”
說罷,我扭頭就走,他也不攔我。
兩萬塊錢就這麼沒了,我沒臉把這事兒告訴二叔,單說了山路被攔,賄賂無用,上山無望的情況。
二叔也是一籌莫展。按照原計劃,葬禮是在別墅進行的,根本不用考慮進別墅的問題,周慧彈鋼琴會使得大家沉醉其中,那時候堵了耳朵,大搖大擺的進去,用婆娑汁把那思念體壓制住便可。
可現在倒好,葬禮改到這羊角山上,山腳下派人堵著,怎麼都進不去。
正是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年輕人一步三回頭,鬼鬼祟祟的朝我們這邊靠了過來,走近了先衝我笑,然後說道:“這位老闆好啊,我叫小六,是這附近的村民,您若是想上山,我有辦法。”
我和二叔都是眼前一亮,我問他:“你有什麼辦法?”
小六搓著手笑,不答話。
我趕緊從褲兜摸了一沓錢塞給他。
小六拿了錢眉開眼笑,點頭哈腰道:“這羊角山是分為東西兩山的,東西兩山僅在山頂的位置相連,遠看就像兩支拱連的羊角,所以才得名羊角山。今天周家的葬禮是在西山山頂舉行,所以他們才封了西山的路。但東山的路沒人攔著。咱們可以從東山上去。”
我一聽,喜道:“你能帶路麼?”
小六道:“當然能帶路,老闆這麼闊綽,我必須得服務好了。不過我得提前問一句,二位老闆是幹什麼的呀?違法犯罪的咱了不敢幹。”
二叔回答說:“我們是報社記者,來蒐集新聞素材的。”
小六緩緩點頭,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叫小六上了車,一直開到山東側,棄了車,我和二叔跟著小六上了山,小瑩在車中待命。東側不如西側,沒個正經的山路,我們是一腳石頭一腳泥淌上山的。這山不高,小六說有四百米高,我感覺最多三百米。走了小半個小時,便到了山頂。
臨近羊角山東西兩角相連的位置,一條鐵索橫攔住去路,旁邊豎起一牌子,上面寫著:“前方路險,易塌方,請勿前行。”
小六從鐵索下鑽過,示意我們跟上,又前行了十多米的距離,停了下來。眼前一片空曠,腳下是萬丈懸崖,已經是無路可走。走到近前,方能看清楚這東西兩山是如何相連的,這簡直是藕斷絲連一般的相連法,最中間的位置僅僅只有一掌之寬,就跟個獨木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