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想要離這道士更遠一些。

就在這時,凌晨的鐘聲敲響了,那道士轉過身,拿起話筒。

他的注意力一從我身上轉移,我感受道壓迫感立刻就消失了。

他撥通了電話,又報了暗號,“監鬼百家,百無禁忌”,然後掛了電話。

很快霧起霧落。

電話亭外,陰陽秦的招牌,在煤油燈下飄蕩。

我推開門,逃也似地跑了過去,直跑到攤位前,看到店裡熟悉的場景,我才長出了一口氣。

老闆秦步擁,依然是戴著狐狸面具,悠閒地翹著腿坐在攤位後面,修長的手指拖著旱菸袋,一口一口地抽著,他深紫色的指甲在燈光下顯得十分扎眼。

我身後,那道士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秦步擁看到我倒是沒什麼動作,看到那道士,把手裡的菸袋在腳後跟上磕了磕,站起身來,問我:“這人是你帶來的?”

我搖頭:“他自己來的。”

秦步擁又問我:“你認識他?”

我再次搖頭:“不認識。”

老道士走到店前,衝著秦步擁拱了拱手,說道:“中原秦氏曾經風光無二,如今卻偏安一隅,真是可惜可嘆。”

這話諷刺味道十足,我心說難不成這道士是來找茬的?

我站遠了些,這道士讓我有一種避之不及的感覺,秦步擁也不好惹。別一會兒倆人打起來濺我一身血。

被他挑釁,秦步擁不屑地冷哼了一聲,語氣淡然:“潮漲便有潮落,風光無二未必好,偏安一隅也未必差。是來做生意的我歡迎,想逞英雄,我勸你還是換家店。”

那道士擺擺手:“秦老闆誤會了,我是來做生意的。”

聽他這麼說,秦步擁又坐下了,“既然是做生意就得有先來後到,你先等著。”他指指我問,“你需要什麼?”

“腐生葉。”我把錢箱子擺在櫃檯上。

秦步擁開啟箱子看了一眼,點點頭,從櫃檯下面抽出個盒子來,遞給我。

我開啟一看,裡面是腐生葉。

他又問我:“還要別的麼?”

我把腐生葉收起來,拱拱手:“沒了,告辭。”

我急著走,急於想和他倆撇開關係。

剛走兩步,背後兩人同時喊道:“等等。”

我扭過頭,倆人都看著我,我心中一窒,無奈問道:“啥事兒呀?”

老道士衝秦步擁揚揚下巴:“你先說。”

秦步擁遞了個信封給我:“把信帶給你二叔。”

我接了信,又問那道士:“你有啥事兒啊?”

道士講道:“小友,我觀你面相,近日恐有血光之災,不如等我片刻,讓我為你破了這場災禍?”

我信他才怪了,明擺了是找藉口把我留下來,也不知安的是什麼心。

我一想起他在電話亭裡聞我的模樣,就毛骨悚然。

我擺擺手:“不用了,我小心點就是。”

說罷便朝著電話亭走去,腳步飛快,這次沒人再攔我。

遠遠的我聽到老道士問秦步擁:“聽說你三天前收了一隻紫嬰?可有此事?”

我止住腳步,好奇心起。紫嬰?這老道士問紫嬰幹嘛?

秦步擁回答道:“確有此事,你若想要那紫嬰便請回吧,我們已經幫他超度了。”

老道士說:“不要紫嬰,我只想知道那幫你取來紫嬰的人是誰。”

我一聽就愣住了,取來紫嬰的人不就是我嘛?這老道士找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