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和二叔商量著對策。
已經確認了是沈先生從中作梗,導致周娜娜去世。有劉彪的遺言為證,花姐也可以作證人,這便能把案子坐實了。
不過我們不知道沈先生的這種行為是否算是故意殺人。因為他只是切斷了骨髓捐獻的渠道,並沒有真正實施殺害的行為。
我本來準備給大哥打個電話,諮詢一下,結果被二叔給阻止了,說是不能再讓我大哥知道更多的資訊了,一旦讓他知道這裡有命案發生,鐵定會親自殺到瀨州來。他一介入,我倆就得被束之高閣。從周慧那撈錢的事也得泡湯。
二叔打電話找了個律師,編了個類似的故事來諮詢。結果律師告知說沈先生的行為已經構成了故意殺人,因為放任其死亡也是一種殺害。但是,劉彪臨死前的遺言卻不能作為證據。因為他死前所說的話根本就沒有構成一個完整的事實,算不上清晰合理的陳述,更沒有指明沈先生做了什麼。所以,就現有的證據而言,我們無法從法律上對沈先生造成任何打擊。
我一聽頭都大了,感情這一趟算是白跑了。
二叔說:“正規渠道扳不倒他,咱們就用非常手段。”
我問他怎麼做,他說:“咱們手裡可是有一件大殺器,只要一出手,必定是所向披靡。”
我問他:“咱們有什麼大殺器?”
二叔咧著嘴笑:“周娜娜,周娜娜可是在咱們手裡。”
周娜娜?二叔的意思應該是小瑩。我問他有什麼計劃,他竟然搖頭晃腦唱起一段戲來:“扶大宋錦華夷赤心肝膽,為黎民無一日心不愁煩。都只為那柳金蟬屈死可慘,錯判了顏查散年幼兒男。我且到望鄉臺親自檢視,又只見小鬼卒大鬼判,押定了屈死的亡魂項戴鐵鏈,悲慘慘慘悲悲,陰風繞吹得我透骨寒。正南方一陣明一陣黑暗,望開封那就是自己的家園。牙床上睡定了無私鐵面,王朝馬漢睡臥在兩邊。”
這一曲唱的是韻味十足,只叫我讚歎連連,沒想到二叔竟然也會唱戲,我問他:“你這唱的是哪一齣啊?”
二叔得意道:“探陰山。”
“聽起來蠻有意思的。還大鬼小鬼的。這地府裡不都是牛頭馬面麼,怎麼就變成王朝馬漢了?”
二叔道:“這段唱詞講的是包拯包青天日審陽夜審陰的故事。包拯能靠此法,扳倒了郭淮。咱們自然也能以此法扳倒了沈先生。嘿嘿,想想就妙不可言。”
包青天我自然是看過的,我問他:“你是要擺個龍門陣,讓小瑩和沈先生對簿公堂?”
二叔哈哈大笑:“首先,得搞定了周慧。”
回了瀨縣家中,小瑩早就翹首以盼,我們把劉彪的事兒一講,小瑩氣憤不已:“這個沈先生也太可惡了,他害死了娜娜,也間接害死了劉彪,他真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二叔接了個電話,應承了幾句,掛了電話,對小瑩道:“只怕他還要害死周慧。”
小瑩很激動:“他還要害死周慧?不行,周老師人那麼好,決不能讓他給害了。”
我問二叔:“你是又得到什麼訊息了麼?”
“那架鋼琴的來歷,荊家的人幫咱們查清楚了。”二叔冷哼了兩聲,說道,“在歐洲的黑市上可是個很有名的東西呢。”
“怎麼說?”
二叔道:“資料得待會兒才能發過來,荊家人稍微講了一下,說那是架受詛咒的鋼琴。歷代的使用者都會在半年之內患上絕症,最終不治身亡。之後鋼琴便被人封鎖了起來,只作為收藏品四處轉賣,是不允許人彈奏的。最近的一次交易,便是沈先生花了一百八十萬美金,把它買了下來,運回了中國。”
小瑩聽了極為害怕,問道:“周慧老師也彈過那鋼琴的,她不會也得什麼絕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