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道:“還是最初的問題,這架鋼琴出現離開又再次出現在周家。時間點上很值得推敲。我們可以做個假設。首先,假設這架鋼琴本身就是陰貨。具備的能力是讓使用者患白血病而死。沈先生得到這架鋼琴之後,產生了害死周慧母女侵佔其財產的目的。他將鋼琴借周慧之手送給周娜娜。周娜娜使用之後,果然生病,住進醫院。沈先生沒能和周慧結婚,無法繼承其財產,所以還不能讓周慧死,所以他將鋼琴損壞送到義大利修理。之後沈先生和周慧結婚,成為其合法丈夫。周慧前往美國尋找前夫。沈先生先其一步找到前夫,然後花錢收買,使其藏匿不出。待周慧回國,沈先生立刻將鋼琴運回,交予周慧使用,想將其害死。之後又出錢收買新出現的供體,讓他像周慧的前夫一般突然消失。意外的是,周慧的鋼琴在周娜娜死後,產生了思念體被圓慧大師盯上。才有了羊角山的祭祀。”

二叔這推斷有點陰謀論的味道,盡是往沈先生身上潑髒水了,用魯迅的話來說就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沈先生。

我說:“你怎麼弄得跟福爾摩斯一樣,搞得跟我大哥似得。”

二叔道:“這件事還真得找你大哥幫忙。”

“找我大哥幫忙?”我差點沒把下巴跌掉了,“你別搞笑了,就咱做的這些事兒,要是讓我大哥知道了,鐵定把咱倆吊起來打一頓,你還要找他?”我說,“這不像你的風格呀,以你的性子該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能避免麻煩儘量避免,怎麼就硬趕著往上貼呀。”

二叔道:“我的風格是,只要不耽誤我賺錢,什麼事我都睜隻眼閉隻眼。但是沈先生已經在耽誤我賺錢了。只要有他在,咱們想從周慧這兒賺到的報酬,絕不可能。”

我一想,還真有這種可能。那胡律師不是說了嘛,現在好牌在人家手裡,人家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我問他:“你要找我大哥幫什麼忙?”

二叔道:“想讓他幫忙查一下週慧公司以及沈先生個人的財務狀況。”二叔把剛才詢問周慧時記下的兩個時間點交給我,“關鍵是這兩個時間點附近的財務支出狀況。”

這兩個時間點分別是周慧出國尋找前夫的時間以及新的骨髓供體出現的時間。這是要找到沈先生出錢收買周慧前夫和骨髓供體的證據。

我說:“周慧是京城人,你讓一個十八線小城市的刑警,調查一京城大明星的財務狀況,有點強人所難了吧?”

二叔道:“得了吧,你大哥什麼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跟他的職業掛鉤,除了天上的星星摘不下來,還有什麼他做不到的?”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零點,我問他:“明天聯絡?”

二叔道:“現在就聯絡吧,爭取能在明天晚上週慧來之前得到結果。”

我還是有些猶豫,我已經有半年沒和大哥主動聯絡過了,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二叔道:“說的越簡單越好,太矯情,他才反感。”

我想了想,撥通了大哥的電話,只響了一聲,電話就接通了,我叫了聲:“大哥?”

那邊響起打火機的聲音,聽起來大哥剛叼上一根菸,他的聲音疲憊中帶著冷酷,絲毫不帶寒暄:“什麼事兒?”

我說:“求你幫忙調查個人。”

大哥:“誰?”

我說:“鋼琴家周慧,她公司的財務狀況,以及她的丈夫沈郎的個人財務狀況。”

大哥:“什麼時間段的?”

我說:“有兩個關鍵點,待會兒我簡訊發給你。”

大哥:“還有別的事兒麼?”

我:“就這麼多。”

大哥:“你讓刑二雷接電話。”

我正在感嘆大哥如此乾脆,沒想到他突然點了二叔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