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東西我想說,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乾脆便不說。
劉一墨老師抱著那捲字,淚流滿面地離去了。
他大概明白那最後的落款是如何寫下的,或是死去的兒子帶來的力量,又或是相思之苦釀就。
總之,這是我樂於見到的最好的結局。
舞臺之上再次歌聲響起,奇賣會之後,有韓國的某不知名女團上臺表演。場面很快就熱鬧起來,在這冰與火交織的躁亂中,沒有人會把思維集中在一隻可憐的死去的羊身上,更不會有人留意那個失魂落魄的老人。
酒精有些上頭,舞臺之上群魔亂舞,我的心也開始隨著音樂躁動。
沒有回去卡座,我詢問了工作人員,前往公廁。
百世豪情內部設施極為豪華,前往公廁的長廊兩側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繪畫作品,地面上鋪一整塊紅底金邊地毯,延伸至最盡頭。
廁所內部極為寬敞,第一感覺還以為是進了誰家的客廳。盥洗臺邊甚至有一排服務員恭恭敬敬站著,等著為如廁的人服務。
你要問上個廁所需要什麼服務?我也算是長見識了。
站在尿便器前,剛把二弟掏出來,立刻就有人拿了熱毛巾鋪在我的肩膀上,在我的肩頭按摩起來。
我還沒使力氣,尿就自己滋出來了。
上面溫熱酥麻,下面肆意開閘。
這舒爽,我差點流出淚來。
又有一工作人員塞了口香糖到我嘴裡你根本就無法拒絕。我發現一個人尿尿的時候,就像待宰的羔羊,不管別人對你做什麼,你都會下意識接受。
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服務,尿個尿這麼多操作。
等我尿完了,倆人衝著我微微鞠躬,面帶微笑,溫和地看著我,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
我立刻明白了他倆意思,從兜裡掏了兩百塊錢塞了過去。二人喜滋滋地叫道:“謝謝邢少,歡迎下次光臨。”
臥槽,連一個幫人尿尿的都知道我是刑少了。
我不由感嘆,城市套路可真深,尿個尿,二百塊錢沒了。
我發現跟二叔呆了幾天,我的消費觀也發生了變化,兩百塊錢就跟以前的兩塊錢差不多了。
我沿著長廊往回走,突然眼前一恍,一道身影擋住了我的去路。這人就像憑空冒出來一般,嚇了我一跳。我定睛一看,竟是那個小女冠。
揹負木劍,腋夾酒罈,懷裡竟然抱了瓶,她歪著腦袋看我,臉蛋紅撲撲的,就像熟透的蘋果,偏偏一雙美眸醉眼迷離,突然打了個酒嗝,不好意思地抿著嘴衝我笑。身子卻朝我倒了過來,竟是醉的站也站不穩了。
我忙把她扶住,她又揚起腦袋看我,鼻息噴在我臉上,一陣女孩體香和酒香混雜的奇異味道直入心扉。她眼睛忽閃忽閃地眨著,似是有話要對我講,可是又醉的太厲害,半天都組織不出語言來,急的她不停地晃腦袋。
我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這個小女冠也太可愛了吧。我奪過她手裡的酒瓶一看,已經見底兒了,這哪個挨千刀的把這麼貴的酒餵給一小道士喝?
我叫了服務員來,問他有沒有供顧客醒酒的地方。他幫我把小女冠攙扶到休息室,讓她在沙發上坐好,又拿來醒酒藥,給她服下。
等了足有十多分鐘,小女冠才清醒了一點,嗚嗚囔囔指著一個方向道:“小寶在那裡,他們不讓我進。”
我說哪?服務員解釋道:“好像是男澡堂,我見她在那邊徘徊好久了。”
我問她:“小寶是誰,是你的朋友麼?可以他們幫你把小寶叫出來?”
她搖搖頭:“不行,他們看不見,只有你能看見。你有陰陽眼。”
我愣住了,扭頭對服務員笑道:“她喝的太醉了,都說胡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