軸送給劉一墨?”
王小坤點點頭。
二叔也問他:“這劉一墨是對你有恩?”
王小坤搖搖頭。
二叔:“你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花一千萬買來送給那個糟老頭子?你別告訴我你有龍陽之好啊。”
王小坤極鄙夷地看了二叔一眼:“剛才臺上發生的事兒你們都看到了,劉老師那幾聲淒厲的呼喊,難道你們聽了就不難受麼?反正我是受不了。喪子之痛,白髮人送黑髮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劉老師說這詩是他兒子寫的,我相信他沒有說謊。也許冥冥之中是他兒子的靈魂藉助‘羊先生’之手,為父親寫下這首詩,以為慰藉。這首詩不屬於任何人,僅僅屬於劉一墨老人而已。”
我震驚了,我絕沒想到王小坤會說出這番話來。這讓我對他的人格產生了欽佩之心。
二叔直接咬破了指尖塗在了太陽穴處,看了王小坤一眼,哂然一笑,朝著王小坤豎起個大拇指:“服了,您是真善人。以後我見了您能頷著首,絕不抬頭。”
一番話說得莫名其妙,二叔自顧自地喝起酒來。王小坤還以為二叔是在諷刺他,聳了聳肩表示無奈。
剛才二叔那動作是用來看人命燈的,他不說自然是不想洩露天機。我就更不敢自己去看了,萬一犯了五弊三缺,得不償失。不過我估計,王小坤的命燈絕對不尋常,否則二叔不可能退避三舍。
王小坤的話讓我有所觸動,我從兔耳朵手裡要來卷軸,道了聲:“我去送。”便下了樓。
舞臺上,海少爺還在等著我們檢查,見我把卷軸又拿了下來,皺眉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麼?”
我上了臺,擺擺手:“沒什麼問題,只是有個請求。”
他狐疑地看著我上下打量,又摸了摸耳麥,好似有人透過耳麥向他彙報了什麼,他笑了起來:“您是刑少吧?”
我也笑了,點點頭:“你這訊息可真靈通。”
海少爺樂呵呵道:“您這種貴客能光顧我們百世豪情是我們的榮幸,我們自然不敢怠慢,請問您有什麼請求呢?”
我指了指他身後的工作人員,說道:“我想借他身上的筆一用。”
他皺起了眉頭:“什麼筆?”
我回道:“毛筆,‘羊先生’寫字時用的毛筆。”
他立刻警覺了起來,眼中疑竇叢生:“你要這筆幹嘛?”
我回答道:“自然是寫字了,這幅作品又不完整,不寫好了,怎麼賣錢?”
“不完整?”他一臉愕然,旋即,目光漸漸變冷。
我已經想好了各種說辭,任他東南西北風,就算是撕個網破,我今天必須把這筆給拿到手了。其實,事情也絕不會發展到魚死網破的局面,在場那麼多人看著,百世豪情必須得小心翼翼,以免砸了招牌。當然,我也不是來搗亂的,真的只是借筆一用而已。
令我意外的是,海少爺沒有我想象中激烈的反抗,竟是突然之間變得和顏悅色了,又向我問道:“你是跟雷老闆一起來的吧?”
我點點頭。
他很大方地擺擺手,朝著身後的工作人員道:“把那支筆給他。”
嘿!我心說,二叔的面子這麼大?不愧是和老闆娘有姦情的人。
工作人員把筆給我,入手冰涼,沒錯,就是陰貨的感覺。我朝著劉一墨走了過去。
這會兒劉老師正在發呆,好似陷入了無盡的回憶之中。我把卷軸攤開,鋪在他身前的桌子上。他立刻就回了神,趴在卷軸上仔細打量,嘴裡激動地喃喃道:“這是,這是迎峰,不,是‘羊先生’的作品。”
我敲了敲桌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劉老您好,這幅作品是王小坤用一千萬拍下來的,現在,他讓我將這作品送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