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意思,這隻羊要寫詩?

所有人都傻眼了,省書法協會副會長劉一墨老先生不樂意了,站起身,拽過話筒,擰著眉毛埋怨道:“你什麼意思啊?這就是你們說的書法界新星?一隻羊?你們這是在侮辱我,侮辱書法協會。”甩了話筒,就要下臺。

海少爺連忙把他攔住了,好言相勸:“劉老師,您別急啊,我們沒有侮辱您的意思,更不敢侮辱書法協會。這隻羊真的能寫書法。您看一眼。”

臺上工作人員給毛筆沾了墨,塞進‘羊先生’嘴裡,那隻羊毫不猶豫的在宣紙上寫了起來。

寫的很慢,但一筆一頓,力透紙背。

先是兩個字:“鋤禾。”

所有人都看傻眼了,不單單是因為這隻羊真能寫字,關鍵是這羊的書法功底,那“鋤禾”二字筆力蒼勁,稱得上鐵畫銀鉤入木三分。

別說羊了,就是換成我,換成我那個浸淫書法多年的老爹,也寫不出這麼好看的字呀。

我不懂書法,有些名家的成名作在我看來就跟鬼畫符一樣,那是我水平不夠,欣賞不了。但這隻羊寫的是真的好看,不管是結構,還是筆畫,都飽含著一種渾然天成的美感,給人一種極佳的視覺體驗,叫你挪不開眼睛。

那個吉尼斯世界紀錄中國區負責人墨菲先生,早就坐不住了,跑到羊身邊,是左看右看轉著圈看,一張嘴張得能塞下兩隻鵝蛋,不住的驚呼:“啊!”

他的兩個助手舉著相機咔咔地照相,劉一墨老先生也回到了臺中央,摸出老花鏡,站在羊身邊上下打量。

羊先生根本就不受環境的影響,忘我的在宣紙上筆走龍蛇。

海少爺舉著話筒道:“各位老闆,如果感興趣的話,我們允許每個卡座派出一名代表,上臺近距離觀看羊先生的創作過程,讓大家共同來見證這一奇蹟。”

會場內頓時騷動了起來,一片譁然。

“臥槽,真的假的?那是隻羊麼,不會是人扮演的吧?”

“是不是障眼法呀?那老外,還有那個書法協會的,都是託吧?”

“不可能,老外我不認識,劉一墨老先生我可是認識的,他老人傢什麼身份?怎麼可能來這兒當託?傳出去叫人笑話。”

“那咱都上去看看。”

“去看看,去看看。”

幾十個觀眾上了臺,把那羊圍了一圈,看過之後都大呼稀奇,竟看不出任何破綻來。

“難不成是真的?這也太奇怪了吧,一隻羊怎麼可能寫出這麼複雜的東西來?”王小坤皺著眉,喃喃自語,“就是個十歲的孩子,也未必能寫出這首詩來呀。”

我問二叔:“要不要下去看看?”

二叔搖頭,衝我眨了眨眼,用大拇指在自己的眼皮上抹了抹。

我立刻明白了,這是讓我塗牛眼淚。

我把手深入褲兜,拇指沾了牛眼淚又伸出來,假裝揉眼睛,把牛眼淚塗在了眼皮之上。

再去看舞臺,我發現,羊先生嘴裡叼著的那支毛筆,正往外散發出淡淡的灰煙。

陰貨?

我恍然大悟,原來寫詩的不是羊先生,而是這支毛筆。

難不成這家店做的是和我們一樣的鬼來財的勾當?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一首《鋤禾》寫完,全場都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工作人員立刻上臺取走了羊嘴裡的筆,然後又拿出削好的蘋果塊餵給羊吃。

海少爺請觀眾們都回去做好,對著話筒講道:“大家已經親眼見證了這一奇蹟。下面讓我們有請墨菲先生為羊先生做出評價。”

墨菲被請到臺前,神情十分激動,操著蹩腳的漢語說道:“這太不可思議了,一隻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