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步擁將那嬰兒仔細打量,開心地“咯咯咯咯”笑了起來,讚歎道:“哎呀呀,竟然真是個紫嬰,不錯不錯,這趟活你做的真好。”
他樂呵呵把那嬰兒又放進盒子裡,小心翼翼包好,問道:“你是幫誰做事的?”
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
他也不在意,擺擺手道:“沒關係,你不說我也知道的。老規矩,貨款隨後送到,你還需要什麼別的東西麼?”
我:“腐生葉,我還需要一片腐生葉,錢從貨款里扣。”
“好,”秦步擁應了聲,彎腰在貨臺下翻騰了一陣子,找出一個小盒子開啟給我看。
這盒子裡裝的是一片有點像楓葉的葉子,上面冒著黑煙,有一股臭雞蛋味冒了出來,我差點吐了。
秦步擁把蓋子蓋好,盒子遞給我,又問我:“還要什麼?”
我搖搖頭:“沒了。”
秦步擁一指電話亭:“那就走吧。”
我收好盒子,扭頭就走,走到電話亭前,秦步擁遠遠叫道:“再提醒你一句話,閻王好哄,小鬼難纏,你可小心著點。”
我滿腦子都在想著那個死嬰,對秦步擁這句話沒放在心上。
這次回去必須找二叔問清楚了,若是這工作傷天害理,我寧願跟著四方臉下煤窯,也不要這髒錢。
進了電話亭,一關門,四周就升起了白霧,待霧氣散去,我朝外一看,秦步擁的店消失不見了,那家離得最近的紙紮鋪大門緊閉。
我推門走出電話亭,這一出來,立刻覺得自己好像走進了冰窖之中,渾身上下的汗毛都縮了起來。
而且四周是越來越冷。
這可是夏天,我穿的是個半截袖,就這一瞬間,我就被凍得鼻涕冒泡,這時候就想立刻找個火爐。
我跑著進了二叔的店鋪,剛關上門,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而且是一群人的敲門聲,噼裡啪啦的響個不停。
二叔交代過,回來店裡要立刻喝酒,這時候不管聽見什麼,都別答應,也別開門。
我忙拿起桌上的二鍋頭,擰開瓶蓋,喝了一大口。烈酒入喉,嗆得我眼淚直流,可這一口喝下去,身子竟然暖和不少。我連忙又灌了一口。
這時候就聽見門外有人叫我:“刑生,刑生,快開門,十萬火急。”
我仔細一聽,這聲音竟然是黃狗的。
我心說黃狗這時候應該在網咖馳騁沙場呢,這是多少年雷打不動的習慣,怎麼可能跑到壽衣店來。
我懶得理他,使勁兒給自己灌酒。
一整瓶下肚,我迷迷糊糊,這時候聽到的聲音就多了,有我爹的聲音,有我孃的聲音,有我大哥的聲音,甚至還有我們班班花的聲音。
尤其是班花的聲音,特別的……淫蕩,我聽的直冒火,心說你看不起誰呢,這麼叫我我能饒了你?忍不住就想開門看看。
可是站起身子,腳卻軟了,這是已經喝的爛醉了。
我強撐著開啟第二瓶酒,拼命往肚裡灌,這一次,我徹底意識模糊,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過了多久,忽地聽人在叫喚,聲音特別的蒼老:“小兄弟,小兄弟……”
我睜開眼睛,模糊看到眼前站著個人,身材十分矮小,目測身高不足一米五,正朝著我擺手。
我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瞧。
一瞬間,我頭皮都炸了。
站在我眼前的不是別人,是那個乾巴巴的小老太太。
我心說你他孃的是怎麼進來的啊。我爬起身,扭頭想跑,可是一抬腳,腳下就跟生了釘似得,有千斤之重,一步都挪不了。我驚慌失措,張牙舞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老太太見我這般模樣,竟然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