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室外人頭攢動,大多數工作人員的目光還是都集中在化妝室的。所以我們一出門立刻有十多雙眼睛聚焦在我們身上。特別是我的身上。

我肩膀上扛著的熊實在是太過惹眼,要是讓他們知道王小坤在這熊裡,還不得把下巴驚掉。

我什麼都不管,低著頭只顧著往出口方向走。

二叔卻是很自然的把門關上,然後對靠牆坐了一排的伴舞女孩吩咐道:“吳姐交代了,讓你們半個小時後,送兩瓶礦泉水進去。”

其中一個女孩指了指地上的箱子:“喏,這裡就有礦泉水。”

二叔皺皺眉,像領導一般拿捏著腔調:“記著啊,現在這房間還不能進,得半個小時之後才能進,吳姐的規矩你們應該都知道,小坤老師化妝卸妝的時候不允許有人進化妝室。”

女孩們都點點頭。

二叔大搖大擺的跟在了我後面。

我倆沒走出多遠,就聽見背後議論。

“這倆人是誰呀?”

“不知道啊,可能是吳姐的朋友吧。”

雖然演唱會結束才沒多久,但是很多觀眾為了避免交通擁堵,早已提前離去。我們出會場的時候,只剩下稀稀拉拉的觀眾在會場遊蕩,或是拍照留念,或是在各種臨時攤位前逗留。

我倆一出體育館,二叔立刻摸出懷裡的名片,撥了個電話:“是小張麼?我是刑二雷,剛才跟你買票的那個。”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驚喜:“哎呦,刑老闆,演唱會結束了麼?怎麼樣?賣給你的票位置還行吧?”

二叔道:“我們剛從會場出來,打不到車,你有沒有開車?能不能來接我們一下?”

那頭連連應諾,交代清楚位置,不一會兒一輛五菱宏光開了過來,正停在了我們身邊,口罩男下了車,眉開眼笑:“老闆,上車吧。”

“後備箱開啟,把這熊放進去。”二叔交代了一聲。

把熊放進後備箱,我坐後排,二叔坐前排,車子發動,朝著我們的賓館駛去。

放熊的時候,口罩男目光幾乎一直盯在熊身上,畢竟裡面還藏著一個人,怎麼看都和滿肚子棉花的玩偶熊大為不同。

二叔故意找了些話茬,引開了他的注意力。

一路之上,二叔和口罩男談笑風生,我卻是憂心忡忡。

你能想象麼?把國內當紅的明星打暈了裝在車後箱里拉走是什麼感覺?

我一直在考慮這件事可能造成的後果,先不說我們倆待會該怎麼行動,半個小時之後,等送水的伴舞發現化妝室內的狀況,絕對會立即報警。

王小坤被人綁架,這還不得成為今天的爆炸新聞,我估計幾個小時的時間,全國都得知道這件事。

我們倆的行為就算構不上綁架罪,也一定構的上非法限制人身自由罪。

唯一的救贖機會就是讓王小坤長出頭髮來,但就算是讓他長出頭髮來,人傢什麼個態度,還不能確定。

車子在賓館門前停下,我們下了車,二叔塞了五百塊錢給口罩男。口罩男滿心歡喜,爭搶著要幫我們抱那隻玩偶熊。我趕緊搶先一步,把熊抱了出來。

就這麼抱熊的動作,費了我好大勁,裡面畢竟有個人,死沉死沉的。

我是故作鎮定,把熊抗在了肩膀上,這個動作可能是牽扯到了王小坤身體的某個敏感部位,他竟然哼哼了一聲。

我嚇了一跳,扭頭看口罩男,他的表情很複雜,大瞪著眼睛,神情驚恐,見我看來,猛地把頭扭過一邊,摸著鼻子故作鎮定。

我心說壞了,被他發現了。

二叔也看出了端倪,又從包裡拿了一萬塊錢,塞到他手裡,攬住他的脖子,笑道:“兄弟,都是出來混的,什麼東西能看,什麼東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