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你在嗎?”
李瓶兒家的院子裡,蘇銘對著身後空蕩蕩的黑暗輕聲問道。
“能不能現身,擋在我前面?”
身後的一片黑暗中,毫無回應。也沒有什麼詭異的陰風吹起。
懶得現身嗎?
蘇銘皺了下眉頭,看著手中的的‘新亭候’。
雖然還未出竅,但他能感覺到,那渾厚的殺氣彷彿有實質一般凝聚而成,蘇一陣陣恐怖的氣息透過刀鞘不斷的吞吐而出。
好一把兇兵。
蘇銘心中讚歎,不愧是‘體制內’的兵器。還未出竅,就這麼……牛逼。
月光被烏雲遮蔽,黑漆漆一片,四下裡更是寂靜的彷如死域。
吱嘎……
蘇銘用新亭候推開門扉,頓時間一股股的血腥味從屋子裡傳來。
緊接著,他看到在屋子裡土炕上,一個抱著孩童的詭異身影正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看向自己。
“小地獄的大人。”
一個慢悠悠的聲音傳來。
蘇銘並沒有因為對方看出自己的身份而吃驚,相反的,心裡還大大的鬆了口氣。
這妖魔既然口稱大人,想必是慫了。
他強忍著刺鼻的血腥味走進屋子,沒有言語,也不知道此時應該說什麼。
畢竟第一次斬妖,沒什麼經驗。
再說,二師兄在身邊呢。
有他處理就行。自己此行的目的是多看,多學,少說話。
他走進房間,自顧自的點燃了油燈。
如豆的燈光亮起,房間裡的景象頓時引入眼簾。
蘇銘看的大皺眉頭,同時心裡一股怒火開始迅速沸騰起來,要不是礙於二師兄還未發話,他恐怕早就當場爆發了。
只見房子的土炕上,一個渾身黑貓的老太太,懷裡抱著一個小男孩,滿是黑毛的手掌抓在孩子脖子位置,瞪著猩紅的眼睛看著蘇銘。
而在那土炕上,到處都是一塊塊的碎骨殘渣,一片片殷紅的血跡和被撕咬的亂七八糟的小孩衣服。
在那一片狼藉中,一個小女孩蜷縮在牆角位置,眼睛緊閉,眉頭微皺。
“求爺爺告奶奶的。終於算是趕來了。”
李老頭大大的鬆了口氣,卻也不敢表露身份,畢竟妖怪距離自己太近了,一根尾巴掃過來都能扇死自個。無奈,老奸巨猾的他只好繼續裝睡。
眼前兩個,一個山上走出了的妖怪,一個小地獄的掌燈人,哪個都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還是繼續裝下去最妙。
安靜。
房間裡陷入了絕對的安靜中。
燭光跳躍,血腥味襲來,恐怖場景令人作嘔。
蘇銘沒有言語,甚至都沒有看那妖怪一眼。
二師兄,你是不是該現身了。
他心裡默默道。
詭異的安靜下,那虎姑婆看著蘇銘,準確的說是看著蘇銘放在桌子上那把殺氣騰騰的兇兵。
雖然還未出竅,但那恐怖的殺氣令她很不舒服。
這位小地獄的掌燈人,當真恐怖。
怕嗎?
當然怕。
對方是小地獄的掌燈人,來頭太大,怎能不怕。
它本是山中普通猛獸,辛辛苦苦修煉了數百年時間。一直小心翼翼的過活,吃個血食都是偷偷摸摸的。
這幾天實在饞的很,因此下山狩獵,卻不料竟然引來了小地獄的人。
這怎能不叫它害怕。
但,害怕能解決問題嗎?自然不能。
能讓這人不殺我嗎?也是不能。
小地獄制定的規矩,妖魔入深山,鬼怪隱老林。心存正道,向善修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