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峰。

弟子居所。

白也獨自一人靜靜躺在床上,望著窗外明媚的日光。

陽光晴好,可他卻生不起一絲興致。昨日一場大醉,他在山頭醒來,師尊已經尋不見蹤影,身上只有一件師尊留下的外袍,想來是怕入夜天寒,自己染了風寒。宿醉之下他頭痛欲裂,跌跌撞撞回到屋裡,又矇頭大睡了半日,頭痛還是未消。

他望著手中那枚精緻的玉佩。

從中域天一學府歸來已經過了上千個日夜,可他還是沒有一日不思念那道倩影。

師尊的一番教誨他聽懂了,然而情之一字,哪有那麼容易放得下?

白也面帶哀色,閉上眼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時間已經過了正午,驕陽也轉頹勢,漸漸西落。白也深吸了一口氣,翻身抓起了自己的劍。

難道自己也要如那落日一般墮入黑暗,無人問津?不行,不能這麼頹廢下去。正如師尊所言,實力!只要我證道稱帝,天下還有何人能夠阻攔!

“等我,待我學成,必定親自上天滄山走一趟。除非你親口告訴我,否則我絕不相信……你會這般絕情!”

他在門外轉了幾圈,終於在山道上尋到了蘇木。

嗯?這兩名女子是誰?為何與師尊站在一處?莫非……

他不由得想起前日喝酒時師尊的話。

“師尊!”他喊了一聲,又轉向那兩名女子,“師孃……們!”

“什麼?!”蘇木三人異口同聲驚叫出聲。

蘇木臉色一黑,這小子早不來晚不來,怎麼偏偏這個時候出來搗亂!

再看那兩名女子,早已氣得柳眉倒豎七竅生煙,同時暴喝道,“休得胡言!”

她二人抽出神兵,一個撫琴一個持匕,向著白也猛攻而來。倉促之間,蘇木只得拉起白也躲進林中。

白也懵了,但是感受到“師孃們”恐怖的怒火,他也不敢說話。想要縮到師尊背後,可再一看師尊也臉色鐵青,他一時愣在原地,手足無措。

“你出來作什麼妖!”蘇木一邊拎著他東躲西藏,一邊怒斥道。

白也的小腦袋瓜轉了轉,頓時明悟,“哦哦哦我明白了,對不起師尊,她們是那個……那個……之前傷了您的女人!”

“不知道哪位才是我的師孃?”他嘿嘿一樂。

趁還年輕,不然重新找個徒弟吧。蘇木閉上眼,絕望的想。

“二位姑娘息怒,我徒兒並不知道前情,冒犯了姑娘,還請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高抬貴手!”蘇木替白也擋下一記絃音,頓覺雙手發麻,上古神兵果真名不虛傳,以她這般修為也能發出如此狠辣的攻擊。

“他是個小登徒子,你就是大登徒子!上樑不正下樑歪,今日本姑娘就替天行道除了你們這對禍害!”女子哪裡肯聽,攻勢愈發兇狠。

麻煩了,談崩了。蘇木嘴裡發苦。

“現下也只能先打暈她們二人,再從長計議。我對付那個撫琴的,你收拾另一個!”蘇木吩咐白也道。

“徒弟打師孃,這這這可是大不敬……”蘇木一瞪眼,白也立馬改口,“弟子遵命!”

猛然想起任務時限,蘇木補上一句,“下手別太重!”

萬一日落之前她二人醒不過來,那自己豈不是……想到任務懲罰他就肝顫,還不如直接死了呢!

師父真是情根深種啊……白也默默地想,卻也不再廢話,抽出青蓮劍挽了個劍花,劍鋒展開道道虛影,迎上了女子的匕首。

另一邊,撫琴女子雙手連動,蔥白的十指快得讓人目不暇接,一道道蘊含著靈力的琴音化為無形的氣刃,飛向蘇木。暴雨梨花般的攻擊令蘇木疲於應對,一時間竟是完全找不到近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