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裡有了不詳的預感,在看到林嬌跪在地上痛哭後,這種預感成為了現實。
沒錯,那棺材裡躺著的就是林嬌的父母,我終於知道她為什麼急著相親了,沒有父母的她已經是孤身一人了,她肯定是怕沒有活下去的念頭,所以想要嫁人。
我懷著沉重的心情走到了林嬌的身邊,她本能的抬頭看向了我,卻沒有認出我。
我跪在了地上,想開口但不知該說些什麼。
而林嬌在端詳了我一會兒後才喊出了我的名字:“楊凡。”
這一聲楊凡勾起了兒時的記憶,我顫動著嘴唇點了點頭,說:“叔叔阿姨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林嬌低下了頭,邊哭邊和我說了起來。
原來外出打工的他們一直過的很苦,三個人擠在工地上的一間小屋裡,白天父母去工地幹活,她就給他們做飯,並且一做就是十幾年。
我問她沒有上學嗎?她告訴我窮人家的孩子哪有資格上學,而且看父母每天這麼辛苦,她不想增加父母的負擔,所以就一直沒有提上學的事。
原本這種窮但很溫馨的家庭,卻在一場意外中結束了。
她的父母是架子工,搭外跳的時候需要爬到很高的地方,風吹日曬不說還很危險。
就在前幾天,她父親因為沒有踩穩鋼管,從十幾層的架子上掉了下來,母親為了拉住他,也被帶了下去,兩人雙雙墜了樓,摔的滿地是血。
兩人屬於工傷,理應賠上不少錢,但公司以兩人沒有系安全帶,未按規定佩戴頭盔為由,減少了賠償,兩條人命,只給了林嬌五萬塊錢。
林嬌一個小女孩怎麼鬥得贏公司,不管她怎麼鬧,都沒有結果,她只能先把父母的遺體送回老家,先安葬了再說。
對於工傷這種事我不是太瞭解,但也知道屍體安葬了,錢更不好要,但人死入土為安,如果一直放在殯儀館,那是對死者最大的不敬,所以我能體會到林嬌的無奈。
思索再三,我把二叔給我的金條塞給了林嬌。
林嬌先是一驚,然後說什麼都不要,我笑著推到了她的懷裡,說:“你就收下吧,我現在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金條,明天你去把它換成錢,打一口好棺材,然後在找個好的師傅選塊地,把叔叔阿姨安葬了吧。”
林嬌痛哭流涕,用力的撲進了我的懷裡。
我不敢動,但內心是非常的激動,因為這是我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被女孩抱著。
她的身體很軟,也很香,讓我很想就這麼被她抱一輩子。
可是她很快就鬆開了我,面色微紅的說:“對不起,把你衣服弄溼了。”
林嬌的眼淚確實流在了我的身上,不過我的心裡很幸福,更是悄悄的把衣領緊了緊,似乎這樣能讓她的味道離我近一些。
接下來我們兩個人聊了很久,大部分是關於小時候的回憶,聊著聊著就笑了,也聊著聊著就哭了。
最後,林嬌問起了我:“你現在在做什麼?怎麼會這麼有錢?應該早就結婚了吧。”
我沒有立馬回答她,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現在的我說是風水師卻從沒有出過門,說不是總不能講無業遊民吧?
我再一次在心裡埋怨起了我爹:“爹,你可真是我親爹,你兒子的終身幸福就敗在你的手裡了。”
見我遲遲沒有回答,林嬌低下了頭,有些失落的說:“我知道了,那你媳婦兒一定很漂亮吧,你偷偷給我金條她會不會生氣?”
我立馬慌了,趕忙解釋道:“沒有,我哪裡結婚了,我才多大啊,結婚這事還早呢,沒有個三十來歲誰想那事啊。”
這些話剛說出來我就想給自己一巴掌,楊凡啊楊凡你怎麼就這麼不會說話,你這張嘴是被驢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