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兒,逸兒,我的逸兒……”方氏突然從床上驚坐起來,蒼白的臉上滿是冷汗,好似還沒從夢境中回過神來,一雙手不停胡亂揮舞,彷彿前面有什麼人正在吸引著她。

“夫人!”顧忠伯聽到聲音匆匆跑進大喝一聲,方氏這才像是回過神來一般呆呆地轉了轉腦袋。

“老爺……我看見逸兒了。他說他的頭好痛,讓我給他吹吹,可是無論我怎麼跑,我都近不了逸兒的身……老爺,逸兒他在怪我……怪我養了宇兒這個白眼狼!怪我作為母親,對自己的孩子厚此薄彼……他怪我,他怪我啊……”

方氏號啕大哭起來。

她現在還記得當差役衝進顧府要捉拿顧軒宇的時候他說的話。

他說:“母親,從小到大無論二弟要什麼你都給什麼,你也可以清楚的記得二弟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那你可知我喜歡什麼!你不知道!

就因為我沒有二弟聰明,所以對你來說,我的喜好無關緊要,因為我不能給顧家帶來利益,所以我成為一個怎樣的人也無關緊要!我存在的唯一價值就是不損害你們的利益。

呵在你眼裡,二弟多乖啊,無論他做什麼事你都誇讚他,我呢,在你眼裡,我就只是一個沉迷酒色紈絝兒子……那你還記得,是誰把我變成這個樣子的嗎!

是你,母親!是你一步步親手把我推入了深淵,如果你能多看看我,多正視我幾眼,我還會變成這樣嗎!可你沒有,你的眼裡只有二弟。無論是好是壞,他在你心裡永遠都是最重要的。

就連二弟想的也和你一樣。明明我才是大哥,他憑什麼管我!又有什麼資格管我!我不過是多貪幾杯酒而已,他憑什麼不准我再去找你拿錢!這都是他自找的!

我已經放棄了整個顧家,為什麼連我這一點點小喜好也要剝奪!所以,我撿起了一塊石頭,狠狠地朝他的腦袋砸了下去!

我怕砸一下砸不死他,所以我就抱著石頭狠狠的砸,砸了很多很多下,把他的腦袋都砸扁了……母親,你知道親手砸開一個人的腦袋是什麼感覺嗎,哈哈哈哈……”

當時聽完這席話後的方氏直接氣得昏死過去,等醒過來後就得知顧軒宇那個逆子已經跑了,不僅跑了,還差點殺了顧清,要不是顧清閃得快,那把匕首可就從他脖子上划過去了。

而顧軒宇那番話更是如同宛如附骨之疽一般緊緊跟隨著她,無時無刻不在耳邊響起。

顧忠伯抱住方氏,蒼老的面龐上閃過一抹動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會的,逸兒那般乖巧,怎麼會怪你,你就是想得太多了,回頭我請個大夫來給你開兩劑安神藥,喝了藥就好了。”

方氏依舊埋頭垂淚,以往保養得宜的臉龐上透露出幾分滄桑和老態來。

“景哥哥,我們走快些吧,再不快點太陽就要下山了!”祁雲傾望了望天邊橙紅色的太陽,開始催促。

林仲景忽然笑了起來,曲指在祁雲傾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

“現在曉得催我了,剛才是誰說時間還早,非要一邊走一邊玩的?”

祁雲傾紅了臉,捏著拳頭在林仲景肩膀上錘了兩下:“景哥哥!你不要再說了,再說下次再出來採秋就不喊你了!”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我不說了,還走的動嘛,反正也沒多少路程了,要是你走不動的話我揹你上去吧。”

“我不要。”祁雲傾想也沒想的搖頭,“我要自己走上去。哼,景哥哥,你可別小看我了,不信我們來比試。”

林仲景寵溺的笑了笑:“你想怎麼比。”

“就比我們誰先爬到山頂,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一件事哦。”祁雲傾伸出一根手指頭晃了晃。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輸了可別哭鼻子。”

“我可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