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撒謊?”月牙兒力氣鬆了鬆,但是害怕玲玲要跑,還是抓著她,“你知道對不對,它來了,是你保護的我對不對?你為什麼要說不記得了呢?”

“嗚嗚嗚——玲玲不知道,玲玲不記得了。少奶奶你怎麼了!”她不停的往後躲著,開始掙扎,雖然年紀不大又很瘦弱,但是掙扎起來月牙兒竟然治不住她。

月牙兒想要緩和態度穩住玲玲,卻見她越掙扎越兇,嗚嗚咽咽的很是可憐,又不忍心再為難她。這時侯肚子裡翻湧而起了一股噁心感,瞬間讓她卸了力氣。

玲玲也趁機掙脫跑了出去。

“嘔——”她趴在床沿乾嘔,肚子裡泛著酸水。

實際上這兩天她時常會動不動的犯惡心,但是經常遇到怪事,她也沒在意,以為是受不了血腥和屍體亂七八糟的生理反應。這會兒無緣無故的,她突然想起之前懷孕了的說法。那時侯她只求自保,忙應承認下了這個孩子,可是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什麼什麼情況,她分明還是完璧之身,成親一個月來別說男人,連個公的生物都沒見到,哪裡來的孩子。

她只當時張媽媽為了要害死她故意誣陷她私通,想要將她沉塘滅口,故而沒有真的放在心上。可是……

月牙兒鬼使神差的摸了摸平坦的肚皮,似乎真的能隱隱感受到一股奇異的胎動似的。

可是怎麼可能呢,就算是有,一個月的胎兒只是一團還未成型的肉而已,怎麼會有胎動?應該是錯覺罷了。

心裡安定了一點,但是她終究是有了些疑惑在心頭。畢竟這個宅子裡一切都迷霧重重,惡鬼邪魔肆虐,彷彿地獄一般詭譎莫測,既然惡鬼都能白天害人,她還真不敢斷定有什麼常理不能解釋的事會不會發生。

暫時將這事放在一邊,月牙兒起身出去,大水洗臉,每個院子裡都有一口井,以前都是玲玲伺候的,雖然她出身小戶,嫁進來還是不至於做這些粗活。可是現在玲玲已經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這些事只好她自己來。

打好一桶清澈的水上來,月牙兒看了看東南方的那邊,吹來的風裡隱隱有一絲血腥味。也不知道玲玲跑去哪兒了,會不會遇到危險。

自己收拾了自己,天色還早,霧氣還沒散開。月牙兒坐在院子裡的臺階上,望著院子西南方向發呆。

天色亮了一些的時候,院子外賣呢隱隱傳來了腳步聲,急匆匆的,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一身青黑色褂子的張媽媽站在門外,面色冷硬。

月牙兒被她看得害怕,覺得她似乎沒什麼好意。果然,張媽媽露出一個有些僵硬的微笑,抬腳走了進來。

“少奶奶,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月牙兒皺了皺眉頭,原本兒媳給婆母請安事應該的,可是她現在實在害怕這兩個老婆子,連帶著對那陰森森的院子也敬而遠之,不願踏足。況且看著張媽媽一臉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更加不想過去了。

總覺得沒好事。

月牙兒低著頭跟在張媽媽後面,偷偷抬眼看她,卻覺得她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想要說卻硬生生憋著,無聲的嘆著氣。

她抿抿嘴唇,終於忍不住發問:“張媽媽,到底是什麼事。”

張媽媽依舊低著頭,眉頭皺的死死,她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只是又嘆了一口氣,“少奶奶您別問了,老奴也不知道,待會兒您小心行事就是。”

說完,任憑月牙兒怎樣開口詢問張媽媽也不回答了。

一路上心事重重,月牙兒一直在想昨天夢到的那個祁家兒郎到底是誰,為什麼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想著,也就到了。

這老太太的院子裡大門敞開,刮來陣陣陰風呼嘯在人臉上,寒磣得很。

月牙兒手掌緊握,用長袖將手緊緊包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