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見南宮言想歪,解釋道:

“不是讓你用這東西把他們一個個敲暈,這樣效率太低了,這是西門專門用來覆蓋記憶的鬼神遺物,雖不能直接消除他們的記憶,但可以將他們的記憶替換覆蓋。”

南宮言聽明白了,簡單來說這玩意就是個上學時用的塗改液或修改帶,只是將錯誤覆蓋,若是受到某些刺激,會將這層外皮劃破。

“那為何不直接動手消除他們的記憶?這樣不是做得更徹底,更直接嗎?”

雨果先生卻是突然語重心長道:

“南宮,你要記住,世上每一段記憶都有其存在的價值,你所認為沒有價值的記憶只會是你沒有看清楚它背後所藏的隱喻。”

“而且每個人也都有正視自身記憶的權利,無論它多麼令人匪夷所思。”

南宮言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雨果先生說的這些話聽起來跟他所奉承的理念“存在即合理”大差不差,或許這也是西歐人本身的自由文化觀念吧……

“所以我該怎麼做?”

“你用這根棒槌試試輕敲一下人群看看。”

南宮言依照雨果先生的話,拿起這根上寬下細的棒槌憑空往人群面前輕輕一敲。

“咔——”

一陣相機拍照聲無端響起,面前空間瞬間定格剎那,他發現用棒槌輕敲的那塊空間掉落一張黑白相片,而內容則是酒館裡縮成一團的人群。

只不過現實裡這群人在相片出爐的那一刻早已暈厥。

南宮言撿起黑白相片,雨果先生上前囑咐:

“這張相片裡儲存了他們自龍獸出現到現在的所有記憶,拿好它不要損壞,否則他們就會想起這段記憶了。”

“不過這東西只對普通人有用,對怪談者無效,因為它需要識別有無信仰之力才能確定哪些人是普通人。”

南宮言見識到這神奇的手段,感覺西門遠比自己想象得還要神秘。

雨果先生打個電話,似乎是在向領事館申請善後事宜,待其說完,南宮言想起剛才除了這些人,還有一些人是率先逃走了,他們的記憶可沒有被消除。

“雨果先生,那之前逃走的人呢?該怎麼辦?”

“放心,有人會一個個上門找到他們的,畢竟,記憶這種把握細節的事,容不得絲毫差池。”

南宮言雖不知雨果先生所說的人是誰,但他可以肯定,絕不會是西門的善後部門。

思索中,他無意間眼神一瞟,看到之前那位女士還在酒館外,不由得好奇對方見到這種驚奇場面為何還沒逃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