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深夜沉寂。

夜幕之下,一顆清亮的淚痕,閃著幽幽的清光。

劍已被拔出,回到了高漸飛手中。

——為什麼要用計先生立威?而非朱猛和司馬超群?

高漸飛沒有問。

但他的心裡,已經十分清楚。

因為朱猛不該死,司馬超群也不該死。

該死的另有其人。

卓東來目光低垂,淡淡道:“第二個問題,這個舞者是誰?計先生為什麼敢在這個時候來殺司馬超群?時間如此精準、如此迅速,莫非他早就知道了我與司馬超群會反目?知道司馬一定會落單?”

沒等別人說話,卓東來已經已回答了這個問題。

“只可能是一個人,我與司馬超群反目,正是為了這個人。”

“這個人是個死人?”

“是的,本來應該已是個死人的,因為只有她死了,司馬超群才會與我反目,她的死就是一把刀,將我與司馬超群關係徹底斬斷的一把刀。”

高漸飛已經有些明白了。

“計先生能知道這件事,因為這件事本來就是他安排的,這把刀也是他親手埋下的,除了計先生之外,也沒人的易容術能做到那種程度。”

“不錯。”

卓東來淡淡道:“何方當時沒有直接殺了計先生,也是因為如此,何大俠故意要計先生覺得別人都以為他死了,就是為了讓計先生完整地把事情做完,這樣才能讓我與司馬超群徹底反目。”

司馬超群慘白的臉上已全無血色,連朱猛看了都為他難受得要命。

那消魂的舞者卻仍伏在地上,好像根本沒有聽見卓東來在說什麼。

卓東來冷冷地看著她:“其實我不怪你,因為我們本就是同一種人,你覺得我把司馬超群逼的太緊,那麼你呢?你何嘗不是一心想要他按你的想法生活?”

舞者身體微顫,卻仍是不說話。

卓東來繼續道:“所以,司馬超群的心結,並非因為我,而是因為你!他被你埋怨的太多、太久,是你毀了他的自信,是你強行給他灌輸傀儡的概念,是你逼著他走到今天的這一步!”

卓東來看著舞者,冷笑道:“你這麼做,並不是為了司馬超群,而是為了你自己,我本來絕對不會因此對你動手的,只可惜你走錯了一步......”

他的語氣忽然變了,變成了那種緩慢而獨特的語調,一字字說道:

“無論如何,你都不應該這麼樣對司馬超群的。”

從外表看起來,卓東來並不是一個兇暴惡毒的人,可是每當他用這種口氣說話的時候,無論誰聽見都會覺得毛骨悚然,不寒而粟。

最瞭解他的當然還是司馬超群。

每次他聽見他用這種口氣對一個人說話時,那個人就等於已經被判了死刑。

“你不能動她!”

司馬忽然縱身一掠,用自己的身子擋在那神秘的舞者之前,厲聲道:

“不管她做了什麼,我都不怪她,這些年來,一直是我對不起她,就算我死在她手裡,也不許你動她毫髮!”

卓東來的臉色忽然變了,瞳孔忽然收縮,大吼一聲:“小心!”

他的警告還是遲了一步。

地上的舞者已躍起,厲聲呼道:“你要死,你就去死吧!”

呼聲中,三點寒星暴射而出,飛擊司馬超群的背。

卓東來用左腳勾倒司馬,右掌橫切高漸飛的手腕,小高撤劍柄,卓東來長袖一帶,劍柄已到了他右手裡。

這幾個動作幾乎都是在同一剎那間完成的,快得令人不可思議。

可惜他又遲了一步。

司馬超群的身子雖然被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