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林東苑。

大堂。

金槍李幾人坐在正中最大的桌上,其他桌還有好些客人,不時朝幾人投去疑惑的目光。

這柄金槍,已經足夠說明幾人的身份,但金槍李幾乎從不走出洛陽,不是不想,而是不必。

光李家在洛陽的產業,已經足夠幾輩子吃喝不愁,李家府邸更是美人美酒一應俱全,來快活林做什麼?

不遠處桌上,兩個人正小聲議論。

“這人難道就是洛陽的小金槍李?身邊那四位莫不是......”

他的話未說完,金槍李身後壯漢扛著的金槍忽然飛了起來,到了金槍李手中。

又見金芒一閃,金槍又從金槍李手中飛出,從方才說話之人喉中穿出,血染紅了金槍。

金槍李冷冷笑道:“你看我這柄金槍小不小?”

這一出手速度實在是太快,沒一個人反應過來,說話之人甚至沒來得及感到害怕。

有很多人都曾叫過他小金槍李,他不喜歡這個稱呼,主要是不喜歡“小”這個字。

他顯然是個很自負的人,絕不願生活在父親的光芒之下。

這件事情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因為知道的大多都已是死人。

那人瞪大雙眼,捂著脖子,臉上滿是不甘,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鮮血漸漸染紅了雙手,又滴落在地。

金槍李冷哼一聲,一腳將他踹了出去,金槍拔出,那人仰面倒去,撞翻了椅子,咽喉血流如注。

夥計剛帶著趙總管急匆匆地過來,正巧見到這一幕,立時驚的目瞪口呆。

快活林這種地方,歷年來無故鬧事的人數不勝數,但高老大都能很好的解決爭端。

今時卻不同以往,高老大已離世,更何況鬧事的人是久負盛名的金槍李。

趙總管到底是有些江湖經驗,忙上前給金槍李賠不是。

“李公子息怒,恕快活林招待不周,致使兩位客人起了矛盾,責任自然由快活林承擔。”

又轉問死人旁邊那少年:“請問這位小兄弟,死者是你什麼人?”

少年早嚇的魂不守舍,發著抖道:“是...是我兄長,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趙總管嘆了口氣,“既如此,你且跟夥計去找賬房,可領銀一百兩,聊表快活林歉意,令兄的後事,快活林也會好生安頓。”

說著一揮手,夥計會意,帶少年離去。

金槍李看著這一幕,冷笑道:“難怪快活林能把生意做的這麼大,光這等豪氣,便足以令人折服。”

趙總管抱拳笑道:“不敢不敢,比起洛陽李家的產業,快活林這點實在算不得什麼,不知公子為何而來?”

“好說。”

金槍李長身而起,冷笑著看向在座的客人。

“我與高老大是故交,她曾有言囑咐,若有一日遭遇不測,便讓我來幫忙料理快活林,前些日聽說她已逝世,今特來赴約。”

此話一出,滿座的客人和趙總管都是一驚。

滿座客人驚的是高老大已死,這訊息至今還沒幾個人知道,都只是見快活林照常營業,無任何反常之態。

傳言說金槍李家常年不出洛陽,甚至連自家的宅院都很少踏出,不想訊息竟也如此靈通。

趙總管驚的是,高老大死前明明留了遺囑,將快活林留給了一個傻子,並請夥計們代為照顧,有字有據,如何又成了讓金槍李幫忙料理?

這話說的已經極為明瞭,只差沒把明搶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面對赤裸裸的逼迫,趙總管勉強笑道:“在下是快活林總管,不知高老大有此託付,想是在下地位低下,沒資格知曉,不過在下畢竟是個總管,李公子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