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祭師?”我的眉頭皺了起來:“這麼說來,下一個遇難的不是要輪到老祭師了?”

老楊頭搖了搖頭說:“這不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第一個該死的就是大祭師了,在寨子裡,就大祭師年齡最大。可都死了這麼多人了,大祭師還是生龍活虎的。所以下一個,絕對不會是他。”

“那……”我看著眼前的老楊頭,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江浩心直口快的說了出來:“既然不會是年紀最大的老祭師,那不就是第二大的,你剛才說什麼來著,第二大的不就是你……啊!”

老楊頭無力的坐在了床頭,嘴唇顫抖了幾下,卻突然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迅速的躥了起來。

本來醬黑色的臉膛在一瞬間便的異常蒼白,沒有了一份血色,之前拿木棍時仍堅定的手臂竟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指向他坐的那個地方:“這,這是……”

我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那裡正是之前江浩所發現的那塊溼漬,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異常。

“怎麼了?楊老。”我從來沒有見到過他這麼驚恐過,不由得奇怪的問道。

“那,那是催命符!”老楊頭的聲音尖的可以讓人起雞皮疙瘩,說完他再也不理我們,抱著腦袋,雙目無神的坐在了地上,任憑我們如何說話,怎麼拉拽,再也不肯動彈。

這時候從外面嚦嚦拉拉的進來幾個相鄰的寨民,是之前聽到了老楊頭那聲呼叫,一個個都拿著木棍鍬鎬,可等進來一看是我,全都把手中的傢伙撇到了一邊,齊齊叫了一聲:“林大仙。”

裡面有一個看上去比較面熟的小夥子,我依稀記得,是當初祈雨祭風波中,跟在烏裹後面,叫嚷著要把我當作貢品血祭雨神最兇的一個。現在對我的到來似乎尤為感到親切,他卻像當初的烏裹那樣叫我:“林哥,你可來了,這一定是天意,雨神讓你來的吧,可算來了救星了,這下子寨子裡的人算有救了。你不知道,現在寨里人都慌成了什麼樣子。如果照這個速度下去,過不了三個月,咱們就該滅族了阿!”

我看著這個小夥子那一臉的誠摯期盼,自然不好對他說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跑到這裡尋求救命的法子來了。

輕輕拍了拍他肩膀,指著一直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的老楊頭說道:“他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剛才看見了床頭上那片溼痕,就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那裡面有什麼蹊蹺嗎?”

寨民們聽我說完,全都是一臉的駭然,踮腳伸脖子向老楊頭的床上看去,然後開始不住的搖頭,看向老楊頭的目光,就像是看向一個已經死了的人一樣。

被我問道的那個小夥子開始也是一愣,往裡瞄了一眼以後倒吸了一口涼氣,卻有些驚訝:“啊,怎麼有些不對啊,怎麼現在就有了這些痕跡呢?”

“聽你話裡的意思這個溼痕不是普通的溼痕,而且已經出現過?那現在不該有,什麼時候才該出現呢?”小夥子的話讓我更加的疑惑不解。

說起這件事情,小夥子也有些諱幙如深:“其實類似的痕跡已經出現過十來次了,就是死去的那些老人的床上,基本上連大小都一致。”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秘密,我從江浩看過來的目光中也感應到了這個相同的看法,於是我接著問道:“你肯定這些痕跡都是在人死亡之後出現,而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

那小夥子變得不那麼確定了:“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其實我也都是聽人說的,雖然我的確看到過類似的痕跡,是在辦喪事的時候,說來也奇怪,那痕跡不管怎麼曬怎麼洗,卻都洗不掉似的,最後還是在大祭師的主持下一把火給燒掉了。”

燒掉了……不管寨民們怎麼看,我卻把心中的懷疑方向指向了老祭師。如果死人的順序真的嚴格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