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以為,事情非常簡單,只要張靜宜甦醒過來給我作證,警察自然會放了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昏迷中的張靜宜就是不能甦醒。醫院方面想盡一切方法對張靜宜進行檢查,發現她並不是中毒了,心跳,呼吸和體溫也都正常,沒道理會持續昏迷的。
如此忙碌了一個多小時,警察等得不耐煩了,把我請回局子,關在一間漆黑的小房子裡。雖然我一再呼籲,要帶走也要把那個胡姓醫生過一起帶走,可是警察根本不予理會。看著胡姓醫生幸災樂禍的笑容,我恨不得撲上去把他的臉撕爛。
這是一間簡易得不能再簡易的房間,是為了臨時關押犯人準備的。房間裡陰暗潮溼,沒有窗戶,只有一扇厚重的鐵門。鐵門一關,房間裡就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像悶罐一樣。如果不是鐵門上有一個十厘米見方的小窟窿,裡面的人一定會被活活的悶死。
房間內有一張木板床,上面空空如也,這就是我今晚過夜的地方。我坐在床上,憤怒和恐懼開始在心中瀰漫。簡直太離譜了,我堂堂林峰,還從來沒有在這地方呆過。如果我真的是幹了什麼違法的事情,我也就認了,可是我明明沒有,我是遭誣衊進來的。
我感慨自己倒黴透了。被女鬼糾纏不說,現在竟然遭遇了牢獄之災。雖然我自認為一身清白,警察早晚會把我釋放出去,可是我的親友們會怎麼看待我呢?
更奇怪的是張靜宜,她為什麼醒不過來呢?一想到張靜宜,我的新就不由自主地往下沉。我突然意識到,我很可能犯了一個大錯誤。我想當然的人為,如果張靜宜醒來了,就會為我作證,還我清白。可是我卻忽略了一個問題,張靜宜和那個胡姓醫生有私情,對我卻沒好感。張靜宜會不會為了保護自己的情郎,而違背良心誣衊我呢?
這種可能性很大。畢竟在工作時間,是不被允許的。更何況,那個胡姓醫生還有一個女朋友,這種三角關係的當事人絕對會想盡一切辦法來隱瞞的。如果真的是這樣,我這個罪名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然而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事情就是張靜宜再也醒不過來了。後果就是,我成了殺人犯,我將永遠生活在鐵窗內,甚至我年輕的生命會就此完結。
我越想越煩躁,越想越害怕,下意識的對準床鋪踢了一腳。
“兄弟,有煙沒有?”床底下竟然傳來一個聲音:“大半夜不睡覺,亂踢騰什麼?”
“什麼人?為什麼藏在床底下?”我驚出一身冷汗,連忙退到牆角去。
“什麼人?自然是肉人了。”床底下的人一邊說著一邊從床底下爬出來:“天氣太熱了,上面睡不著,躺在地板上涼快些。”
我鬆了一口氣,原來這裡還關著別人。現在是八月天,一年中對悶熱的時候,躺在地板上的確是一個解暑的好辦法。
“煙,快給我一支菸,好長時間沒吸了。”這個人倒是不認生,見面就向我要煙抽。
我的隨身物品,諸如銀行卡,身份證,手機,現金等都讓警察搜走了。不過在我的一再要求下,孫警官還是給我留了一包煙,一個打火機。於是我拿出兩支菸,一人一支,打著打火機,準備給那個人點菸。
藉助打火機的光亮,我終於看清楚了這個人的臉。這是一張四十多歲中年人的臉,蓬頭垢面的,好像三個月都沒有洗。這個人眼窩深陷,牙齒髮黑,還缺了兩顆,鬍子足有三寸長,活脫一個丐幫七袋長老的模樣。
我的目光繼續往下移,當我看到這個人的上半身的時候,我嚇得一哆嗦,打火機掉了。
這個人的上半身太可怕了。他的上半身沒有穿衣服,赤裸的胸膛上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傷疤,鮮血淋漓的。有的傷疤已經潰爛了,正在往外面流黃色或者是綠色的膿水。在其中一個傷疤上,有幾條白色的蛆蟲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