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局,折了陽壽給你們,也算是他的報應,要不你們就賣我個人情算了,我燒些錢給你們去花,抵了這事,一筆勾銷如何?”
“……”
“壽衣壽枕各三套、紙紮梨花馬三匹、食香斗燭三盞,再多我只能送你們個‘金磚壓墳’!”
白世寶明白張瞎子正在和身後那三鬼談價,沒有想到自己的命竟然只值這麼點物件,心裡害怕身後三鬼不妥,哭著嗓音補充道:“還有,逢年過節我給你們燒紙擺燈……”
張瞎子眉毛一皺,喝止白世寶道:“唉……別亂說話。”,從口袋裡掏出一塊鉑紙磚塊來,在手上掂了掂說道:“怎樣?這金磚的重量可不是鬧著玩的,要不要賭賭看?”
“……”
“這就對了嘛,知人畏者是鬼雄,識時務者為俊傑!”
張瞎子說罷將金磚往空中一拋,白世寶只感覺身後陰風驟停,壓在肩膀上的重量已經卸去,渾身說不出來的輕鬆,直覺告訴他,那三鬼已經走掉了。
張瞎子從懷中掏出三炷香來,用手摸著墳包,在每個墳頭前插了一根,拜祭道:“你們也算是識趣兒,若是被金磚壓墳,魂魄便會永遠禁錮在此,不過,你們得了二十九年的陽壽恐怕是無福消受了,小以懲戒,不叫你們吃點苦頭也是說不過去。”說罷後,從懷中掏出白色麵粉似的東西,沿著三座孤墳灑成一個圈,圍繞了起來。
此時白世寶不似先前那樣緊張,便壯著膽子走了過去,問道:“師父,這是做什麼?”
“這是黑狗骨粉,用這個來布‘鎖墳圈’可叫他們不再出來害人。”
“這……”白世寶心想這張瞎子方才還和這三鬼談妥,答應燒壽衣扎紙馬來做回報,怎麼現在又改變了主意?繼續說道:“這不是騙人嗎?”
“騙人?這叫騙鬼。”張瞎子也不理睬白世寶,彎腰將地下的金磚拾起來,在每位墳頭上拍了一下,落出個金磚印來,說道:“沒聽說過鬼話連篇嗎?”
“你聽得懂鬼話?”白世寶問道。
“你以為我剛才在自言自語嗎?告訴你,這三個怨鬼在這裡設局專套過路人的性命,剛才若不哄騙他們入墳,恐怕你一抬腳就被他們上身了,這三個怨鬼若不被封住,還會害其他人的。”
“大師,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以降鬼通陰為生,擺陰攤買陽貨做活。”張瞎子說罷掏出一尺白布來,雙手掐著兩頭,平攤在面前,然後向上面咂了口吐沫,用手一抹,說道:“子時三刻,西南陰盛,風定不平,恐出怪異。”
張瞎子收了白布、金磚和黑狗骨粉,抄著嚇鬼鞭轉身便走,白世寶見四周陰氣沉沉異常恐怖,再想自己只剩一年的陽壽,心有不甘,便緊跟這張瞎子身後,求道:“大師,我被他們套去的性命要如何討回來?”
“願賭服輸,天經地義,這個沒有辦法的,早些回去享受餘生。”張瞎子眨著白色的眼睛,在這漆黑的夜晚像是能夠看清道似的,快步走著,絲毫不比正常人遜色。
“大師,我知你有道行,能通陰驅鬼,區於常人;請務必救我一命,我祖上乃是滿清旗人,族譜深厚,落得我處單丁一個,萬萬不能斷了後啊!”白世寶跪在地上哭求道。
“你是旗人?”張瞎子突然停住了腳步問道。
“正是,你摸摸看,我怕愧對先祖,我這辮子一直沒剪。”白世寶將蓋帽摘下,開啟頭上的髮髻,將一根粗大的辮子遞到張瞎子手上。
“清朝暴政不得民心,此辮剪了最好,你若肯剪,我便救你。”張瞎子摸了摸白世寶的辮子,臉色突然變得陰沉起來,冷聲言道。
“這辮子萬萬不能剪,若是剪掉,我死後還有何顏面跪拜先祖?別說我還能活一年光景,即便明日就死,我這辮子也要隨身入土!”白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