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穴從形,入葬從勢,百尺為形,千尺為勢;形勢異相,朝從異同,勢來形止,當葬其止,支葬其巔,壟葬其麓,卜支如首,卜壟如足;一陰既盛,一陽復生,下藏陰殺,上臨煞風;棺如此葬,必遭災至,暴敗連禍,陰陽連患。——摘自《無字天書》降陰八卷。

……

這‘請’字一落音,抬眼便見著角兒了!

只見宋德忠在前引路,後面跟著一位年近六旬的老頭。這老頭穿了件白紡褂子,褶子好似刀裁一般齊,僂背彎腰,清瘦臉白。一根雪白的辮子垂在胸前,抬腿撩袍,邁步好似有陣清風吹迎……

“白先生!”

汪.精衛急忙起身迎上前去,連連拱手拜道:“兆銘與先生多年未有相見,心裡想念之極,四處尋找先生下落,不負千番苦心,終於探得先生的訊息,特派下人前去拜請……今日您能前來,實在榮幸之極!”

“實不敢當。”

白世寶拱手回道:“我本歸隱埋名,不想再多問世事,可惜你我情義未盡,到頭來還是要見這一面的!”

就在這時,秋菊光子朝身旁的藤田少佐輕點了下頭,使了個眼色。佐藤少佐當下會意,站起身來,徑直走到白世寶面前,深深紮了一躬道:“久聞‘陰陽道派’白先生的大名,今日一見實乃三生有幸!”

“這位是?”

白世寶一愣,瞧著這人有點面生,不熟。

“我來介紹一下……”汪.精衛在旁引薦道:“白先生,這位是‘日.本.陸.軍元帥府參議少佐’藤田尾郎先生,也是兆銘的好友,今日前來只為一睹老先生的尊容!”

“怎麼,他是日.本.人?”

白世寶一驚,眉毛皺得緊緊的。

藤田少佐頷首微笑道:“白老先生,初次見面,您對我還不夠了解,我雖是日.本.人,卻在中.國生活了多年,吃百家飯喝百家水烤百家火,說起來也算是半個中.國.人……”

“你說‘吃百家飯’?”

白世寶聽後,眉頭皺的更緊了。

“白先生……”汪.精衛見氣氛有些尷尬,正要賠笑說話。卻見秋菊光子端著一碗茶,面露微笑,走上前來屈身遞給白世寶,口中叫了一句:“多嗖!(請)”

白世寶一愣,不知為何這姑娘一見面就跪下奉茶。一時間,恐失身份,又不好折了這姑娘的面子,便伸手去接……

嘶!

白世寶這一接不要緊,頓感一陣冰涼刺骨的寒氣,順著手臂往心口猛扎。低頭一瞧,茶碗中不是水,是冰!冰裡面正凍著一朵金黃的菊花!

“道術?”

白世寶身子一震,舌抵上顎,神意照體。一股心火‘轟’地湧了起來,丹田頓生一股暖氣,氣再打全身一走,意與氣和,意動氣行——當下全身舒暖過來,好似剛緩好的凍梨。再瞧緊握茶碗的手,‘呼呼’冒著一團熱氣。

茶碗中的冰慢慢溶化,眨眼間又變成了熱氣騰騰的茶!

咕嚕!

白世寶端起茶碗,仰脖啁了一口,隨後低頭向秋菊光子說道:“九菊一派,早有耳聞,幸會!”

秋菊光子點了點頭,微笑回禮。

白世寶端著茶碗,冷笑一聲道:“我們中.國.人最講禮數,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敬的茶我喝了,我也回敬你一杯!”說罷,手心一翻,將茶碗倒了過來!

這一手,正是敬鬼的禮……

赫……

秋菊光子手法及快,突然從懷裡掏出來一朵深紅色的菊花,捧在手心去接這碗茶水。菊花瓣兒在掌中一展,好似吸水的法器一般,將整碗的茶水不滴不漏地全都接了下來。緊接著慢慢抬起,在嘴邊呷了三口,分飲而盡,最後秋菊光子朝白世寶微微一笑,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