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二院的途中,秦濤一直在想,舒文彬這老頭到底什麼身份?住個醫院都能遭遇襲擊?朗朗乾坤,青天白日,公然襲擊人民醫院?一些列的事情讓秦濤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氣氛在凝聚。
當秦濤進入二院大院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二院”的全名是聽著十分大氣的“第二人民醫院”,實際上也就比鄉村醫護所大上幾倍。
七、八個醫生,十幾個護士,“二院”之所以出名,是因為有一位二百二醫生,二百二是消毒紅藥水的簡稱,特殊年代醫療物資短缺,大批經過臨時培訓的赤腳醫生無非就是哪裡破了?抹點二百二,肚子疼?喝點二百二,牙疼?含一口二百二,結果出現了血盆大口。
現在的二院內一片狼藉,牆上幾十個彈孔和地面上散落的彈殼顯示了剛剛發生的襲擊交火程度的激烈。
一輛佈滿彈孔的警用吉普車側翻在門口,院子內的一輛也被打成了篩子。
郝簡仁坐在院中心的花壇上,一個護士正在給其包紮頭部,郝簡仁一見秦濤,彷彿見到了親人一般,不顧護士徑直衝到秦濤面前,摘下紗布,擦了一把額頭依然留下的血跡:“哥,兄弟我栽了,你集合隊伍,咱們不能放過這幫反社會分子,連公安也敢下手?上來二話不說就拿機槍直接突突,絕對的暴力份子。”
秦濤冷靜的環顧四周,遞給郝簡仁一支香菸:“他們知道你們公安的身份仍然敢動手,就說明這是一夥亡命徒,看清楚是什麼人了嗎?”
郝簡仁一臉慚愧:“都蒙著臉,火力非常猛。”
秦濤環顧四周:“傷亡大嗎?”
郝簡仁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沒有犧牲的,十六個人,包括我在內,各個掛彩。”
秦濤從地上撿起一枚彈殼,7.62毫米的五七彈殼?在秦濤的記憶中,這種口徑的彈藥一般屬於重機槍,彈殼底部的US產地標註讓秦濤頓時一愣,703這個彈藥批號顯然也不是我軍常規批號,從交火彈道分析,當時佔據絕對優勢的武裝敵對勢力分子竟然沒對郝簡仁等人痛下殺手?
而且,攻擊時間只有短短不到二分鐘,攻擊的同時又切斷了二院對外的電話線,以至於第一批增援的軍警在一個半小時後才遲遲趕到。
秦濤將地面上收集的六種不同種類彈殼揣入口袋中,沿著滿是玻璃碎片的走廊,秦濤見到了正拎著野戰電話彙報情況的黃精忠,相互點頭之後,秦濤進入舒文彬的病房,由於交火衝突發生在東西走向,所以病房並未受到太多影響。
秦濤注意到病房的門口有一灘血跡,和幾枚彈殼,一支空倉掛機的五四式手槍浸泡在血跡中。
血跡在走廊中似乎拖拽了一段,消失在二樓的一個視窗,窗臺上有一個清晰的W型底鞋印,幾名公安在忙著照相取證。
病房內,舒文彬坐在病床上神態自然,舒楠楠則臉色蒼白的站在一旁,顯然剛剛的交火把小姑娘嚇到了,秦濤環顧簡單的病房:“舒老沒事吧?”
舒文彬顯然對舒老這個稱呼有點陌生,略微遲疑才點頭:“沒什麼,人老了,年紀大了,也就不那麼在乎了。”
秦濤點了點頭準備離開,畢竟這是地方案件,與他這個駐軍連長關係不大,唯一有關係的就是遇襲的目標舒文彬是自己1027行動組的成員,行動還沒開始,行動組的成員就遭遇了反動武裝襲擊?似乎又為這次行動的未來蒙上了一層陰影。
老李頭留下一牆鬼畫符後神秘失蹤?二號庫房的地下密室?栩栩如生的日本惡魔士兵?五塊來歷不明的紅色奇怪骨頭?舒文彬遭遇不明襲擊?這些事件和線索看起來並沒有太多的關聯,仔細分析卻發現似乎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秦濤揉了揉太陽穴,自己真不是幹刑偵的料,難怪郝簡仁這小子以前總是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