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講到這裡,戛然而止。

看著我充滿疑惑和不解的眼神,姥爺伸手拿過了我手上戴著的半塊玉,指了指上面那道黑紋,說道:“當年那個怪物原來就是張萬德,那天張萬德的魂魄被古玉衝散,其中一魂被吸進了古玉里,其他逃出的幾個殘魂餘魄,在世間飄飄蕩蕩,但由於渺渺無依,很快就會消失。也是他不該絕,正好一家農戶宰殺活狗,那狗剛剛剝了皮,馬上就要被掛在鉤子上的時候,張萬德即將消散的魂魄正好飄過,巧的是狗的魂魄剛剛離體,張萬德趁機附身於狗,借狗屍還魂,逃過了一劫。”

“化身為狗的張萬德,並不是單純的附體,當時一人一狗兩股怨念在某種巧合下融合為一,所以此時的張萬德既有惡鬼的能力,又有了狗的身體,已經是個狗妖。他來找我的目的,一是為了報仇,二是為了找回他丟失的魂魄,這樣他的力量就會大增。”

頓了頓,姥爺又說:“昨晚你遇到的就是它。”

“那姥爺你是怎麼打敗他的?他怎麼又會在咱們這裡出現啊?”

我疑惑的問了一句,馬上又想起了什麼,伸出手仔細看了看,被它咬過的手腕處,皮肉無損,一點傷痕也沒有。

“姥爺,它昨天咬了我,我怎麼……”

我的肚子裡有一大堆問號,恨不得馬上得到答案。

“呵呵,彆著急。”

姥爺笑了笑,說:“姥爺哪能打過他,要不是那天有高人搭救,恐怕現在也沒有你這小子了。”

“高人?那是誰啊,他有多厲害啊?姥爺快點說說。”

姥爺卻不慌不忙的在炕沿上磕了磕菸袋,看了看天,日色已漸西沉,姥爺包起了旱菸袋,嘆了口氣說:“幾十年了,該了斷了,小子,今晚咱們爺倆去請張五爺喝酒,剩下的事,以後再告訴你。”

吃了晚飯後,我忐忑不寧的守在姥爺身邊,看著他從舊箱子的最底層翻出了一本層層包裹的舊書,然後按照書上所示,用毛筆在一疊黃紙上左一道右一道的畫那些天書一樣的符。我心裡暗想:難怪都說寫字難看的叫鬼畫符,這畫的是什麼啊,亂七八糟的,一點規律都沒有。

姥爺看出了我的心思,凝神畫完最後一張符後,對我說:“小子,你別看這符看起來莫名其妙,實則暗含天地至理,陰陽奧義,畫符的時辰、工具、人的精氣神都有講究,並不是隨便畫的,不懂陰陽之道的人即使照原樣描一張出來,也是毫無作用的,這畫符嘛,說實話姥爺年輕時候也就是劃拉過幾次,這次但願能管用吧。”

“啊,原來姥爺也沒譜…”我小聲嘀咕著。

又捱了一會,看著姥爺精神頭十足,我怯怯的問:“姥爺,晚上我不去行不?”

姥爺哈哈一笑,拍了我一巴掌:“幾十年的冤債,應在你的身上,你不去我怎麼給你解?那好,要不晚上我自己出去,你自己在家睡覺?”

我看了看黑漆漆的窗外,縮了縮身子:“那我還是去吧,自己在家更害怕……”

夜越來越深,姥爺看了看錶,已經是凌晨1點,拍醒了正在打瞌睡的我,把符疊好放在懷裡,拿過準備好的一瓶酒拉著我剛要出門,想了想,轉身把桌子上放的草帽夾在腋下,轉身出來關好大門,帶著我往村頭走去。

這天夜裡依舊很黑,還好風不是很大,我縮頭縮腦的跟在姥爺身旁,緊緊拉著姥爺的手,一想起昨晚那個瘮人的怪物,心裡就跟打鼓似的撲通撲通的跳。

到村口的路程很近,還沒等我嚇尿褲子就已經走到了古槐旁邊。姥爺這時神情非常凝重,從懷裡取出一張符,唸叨了幾句,“啪”的一聲貼在了古槐上,然後把草帽順手放在地上,拉著我退後了十多米,凝神等待著異變的發生。

我躲在姥爺身後緊盯著那棵槐樹,眼睛都不敢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