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計程車,直奔長途汽車站。
我想來想去,這件事也只能找姥爺幫忙了,也許他會有什麼好的辦法,山洞女屍復活,醫院厲鬼上身,這完全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
在客車上閒著無聊,我買了份報紙,翻了兩頁後,就見一個大版面刊登了一則爆炸性的新聞:本市某局局長徐某,昨日下午獨自驅車視察某地工作,途中不幸翻車,以身殉職......
下面的內容就是對該人以往工作的一番肯定,什麼做出了某某貢獻,某某成績,大公無私,克己為人,清正廉明,沉痛哀悼,追認烈士之類的云云。
這些話我只是順便掃了一眼,而右上角處一個大照片卻讓我渾身激靈一下,這個人,居然就是昨天夜裡那個破爛鬼吉普上的中年男子。
不過,獨自驅車?還視察工作?我不由得笑了,他旁邊那個小妞是咋回事?這倆人明顯是死在一起事故中的苦命鴛鴦,看來不是小蜜就是情婦,呵呵,還獨自視察工作,欲蓋彌彰。我搖了搖頭放下報紙,對昨天那個老頭兒的身份又多了一份確認。
經過將近兩個小時的顛簸,我終於又看到了闊別已久的景色,滿眼的綠色和泥土的氣息讓我心神為之一振,這就是姥爺的家鄉,也是我的故鄉。
自從回城以後,我就很少回來,以前每次放假的時候姥爺總不讓我回去,也不知為了什麼。不過村裡這幾年變化很大,路寬了,房多了,多了很多陌生的臉龐,也少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彷彿一切都在發生變化,也許唯一不變的只有歲月在心底留下的深深烙印。
客車在村頭不遠的公路停下,我沿著記憶中的小路往村裡走去,步行了不到十分鐘,我看到了當年夜遇狗妖的那棵老槐樹,再往前走了一段,左拐,就看到了姥爺家爬滿牽牛花的小院。
姥爺剃了個光頭,正在後園裡摘菜,見到我後非常高興,然而看著姥爺走路已經有些不太穩當,卻還是小跑著迎過來,我的心裡一陣發酸。
姥爺又找了個老伴,我還是第一次見,是個很慈祥的奶奶,準確的說我應該叫後姥姥了。兩個人拉著我的手不停的問這問那。姥爺樂的滿臉堆積的皺紋彷彿都舒開了,不停的打量我,嘴裡不停的說著外孫子長大了長的比姥爺都高了。
好不容易盼到後姥姥去做飯了,我這才悄悄的跟姥爺說了這幾天發生的事,讓姥爺給想想辦法。姥爺聽後沒說話,從後腰抽出菸袋,卻沒點著,握著菸袋沉默了半晌,這才說:“姥爺很久沒給你講故事聽啦,你先莫急,先聽姥爺講個故事聽。”
我滿臉納悶的看著姥爺,心想這要緊的時候咋又講故事了?不過姥爺每次的故事都很關鍵,希望這次的也是吧。
姥爺沒理我納悶的表情,自顧說道:“姥爺在幾十年前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咱們村出了個鬼舅舅的怪事。”
我無奈的搬了個小凳子,向小時候一樣,開始專心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