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看來,此處乃是臥龍郡極為偏遠所在,鄉野之地。

若是有修士,那也是個山野村修。

就算是道師,也撐死不過凝氣境修士,純是比山野村修高上那麼一等的存在,頂多算是個大一點的螞蟻。

如何能比的上他這郡守身邊尊貴的侍從?

大狗全然不聽此人之言,直接抬腳就將此人蹬了出去:“還妄想見道師,蕭師是你想見就見的嗎?滾出去等著,這般沒有禮數大呼小叫的東西。”

大狗還是如同以往,看不慣不尊師重道之人。

以往是師兄弟,他尚能忍耐。可如今是外人,那可就忍不了了。

一時間,小廝如同一個球一樣被踹飛出道場,狼狽的哭爹喊娘。

一眾道場弟子面露震驚之色。

這位師兄...這麼暴力的嗎?

道場之外,靈馬的聲音漸息,顯然貴客已至。

小廝猛地跪在馬車前,嘴中嗚咽,不知在添油加醋的哭訴些什麼。

蕭堯饒有興致的看著這正發生的事,他口中吞服著靈丹,對大狗也並未阻止。

大狗上前來,躬身在蕭堯耳畔說著些什麼,蕭堯微微點頭示意:“無妨,你先下去候著,既然是郡守前來,那便讓他進來吧。”

大狗領命稱是,來到道場門外,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廝。

馬車門簾掀開,一位錦衣玉袍,劍履金飾的青年顯出身形。

青年面容俊朗,劍眉星目,但神情冰冷,一臉不滿之色。

青年冷哼一聲,一甩袍袖,越過大狗,徑直走入道場。

“敢問是郡守乎?”

一隻厚實的手掌攔住了錦衣青年的去路。

大狗神色嚴正,哪怕是郡守親至,他也絲毫不留情面。

錦衣青年並未說話,一雙眼甚至看都沒看大狗一眼。

一旁的小廝倒是衝上前來,喝道:“正是郡守尊駕在此,連本郡太守你也敢攔?真是囂張至極!”

聞言,大狗神色不變,反而又多幾分輕蔑,對著郡守微微躬身,權當是行過禮數:“恭迎太守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小廝當即叫道:“郡守之事,尊貴無比,哪怕是道師,也只有跪迎聽封的份,豈是你等卑賤弟子所能問詢的?趕緊讓開!”

讓開是必須得讓開的,畢竟是郡守親至,大狗也不能一直攔門封路。

只見大狗那經過體術功法淬鍊過的厚重身軀讓出一條道,僅容一人透過,並伸手做出請的手勢:“郡守,請。”

郡守自始至終瞧也未瞧他,昂首闊步進入道場。

郡守身後的小廝也想跟著進去,可是,一隻粗糙的手掌按住了小廝的腦袋。

“你,進不得。”

大狗眼中流露一絲嘲諷般的笑意。

“你!”

小廝勃然大怒,面紅氣喘,怒視著大狗,可礙於郡守在前,不好發作。

郡守緩步行走在道場之中,一股氣勢從其身上逸散而出。

“搖光境高修!”

“還是搖光境二重的修士。”

“此人是郡守?這麼厲害嗎...”

周圍的道場弟子咋舌不已,見此紛紛為其讓開了一條路。

郡守面上帶著頗為邪異的笑容,目光直指盤坐於演武臺之上的蕭堯。

他見此人一直盤坐於演武臺之上,不同於眾位弟子,必然是此道場的道師。

於是一身氣勢不再遮掩,如劍一般向著蕭堯刺出。

蕭堯微笑,屈指一彈。

那股鋒銳得氣勢頓時偏轉了方向,直衝天際。

郡守的神情微微一滯,一副驚愕不可置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