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剛剛躍出海平面,威克島上空就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這個位於太平洋中心的小島,此刻正面臨著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

詹姆斯·P·德弗羅少校站在指揮所裡,透過望遠鏡凝視著遠處的海平面。

他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風霜彷彿雕刻師,在他的額頭和眼角留下深深的皺紋。

此時的他眼睛佈滿血絲,臉上沾滿了硝煙的痕跡。

作為首批與日本陸軍、或者說海軍陸戰隊交手的美國軍官,他深知這次戰鬥活著離開威克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然而,如果他能活著回去,他一定會告誡那些新兵,絕不能對這些日本雜碎有絲毫仁慈,尤其是在近距離交戰中。

他已經親身體會到這些日本軍人的瘋狂。

他看到那個和他同為佛羅里達州的老鄉在瞬息之間被日軍一刀砍下了腦袋,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周圍的土地。

腦袋滾到了距離他五米遠的位置。

如果可以,他這輩子都不願再與日軍進行白刃戰。

在之前的戰鬥中,他率領陸戰隊艱難地擊退了日軍的進攻,但超過50名年輕的戰士們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那些日軍士兵寧願拉響手雷自殺,和他的戰友同歸於盡,也絕不投降。

每一個日軍士兵都像是被灌注了瘋狂的意志,那種不惜一切代價的戰鬥讓他很難理解。

於是他只能下令讓手下計程車兵不留一個俘虜。

至於日內瓦公約?

去他媽的。

他感覺自己已經麻木了。

他也變成了一個滿腦子只知道殺人的兵器。

遠處,曾經的彈藥庫被炸燬後,留下了一片黑色的廢墟,偶爾仍有微弱的火光和濃煙從瓦礫間升起。

那是日軍九六式陸上攻擊機的傑作。

周圍的環境滿目瘡痍,硝煙在空中瀰漫,彷彿一層灰色的薄霧籠罩著戰場。

那是戰鬥的餘燼。

在不遠處,5英寸炮臺的殘骸靜靜地佇立在那裡。

炮臺的金屬結構扭曲破碎,彷彿一隻受傷的巨獸,炮管被摧毀後橫七豎八地散落在地,靜默地承受著戰火的洗禮。

指揮所內,活著計程車兵們忙碌地執行著裝置,偶爾低聲交談。

德弗羅少校將望遠鏡緩緩放下。

他看著身邊疲憊不堪計程車兵和驚魂未定的工人們。

他突然間又覺得自己死不死什麼的已經無所謂了。

相較於自己的生死,他更希望能有一艘船來接走他們。

那艘送他們來時的“Liberty”貨船就在不遠處。

只可惜船體斷裂,殘骸在海面上無助地燃燒著。

他緊握手中的十字架,那是他與妻子在上帝見證下的信物。此刻,他向上帝祈願,懇求能派一艘船來拯救他們這些迷途的羔羊。

“我們不能退縮,必須堅持到底。為了那些已經犧牲的人,也為了我們自己。坎寧安上校告訴我,珍珠港方面已經派出了援軍,只要我們守住這裡,弗萊徹少將的艦隊就會將這群畜生送到海里去餵魚。”他知道日軍的進攻很快就會開始了。

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給周圍計程車兵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

戰士們點頭應和,繼續投入到緊張的準備工作中。

作為威克島上美國海軍陸戰隊的指揮官,他深知此刻的處境有多麼危險。

珍珠港方面已經回覆訊息,弗萊徹少將已經率領薩拉託加號航空母艦馳援威克島。

這是個好訊息。

壞訊息則是日軍也增兵了。

當然不是情報部門的功勞,而是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