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在懷了我九個月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她夢到了我們村後山的天坑,在夢中,她看到天坑邊的一塊岩石上,生長著一顆血色的樹,樹上沒有樹葉,只有一顆血紅色的果實,散發著濃濃的香氣。

我娘情不自禁的來到了天坑邊,這時候她才看到,在天坑下面,有無數張猙獰的臉,他們的目光放射著貪婪,扭曲,死死的盯著血樹上的那顆果子。

我娘嚇了一跳,本能的後退,臉色慘白,但不知道為何,鬼使神差之下,她摘下了那顆果子,並且一口吃了,然後她就驚醒了。

醒來後,我娘滿頭大汗,將這個故事告訴了我爹,我爹也沒當回事,以為我娘是臨產了,心思不穩,但僅僅過了一天,我娘突然發了高燒,並且臉上出現了詭異的血絲,當我爹扒開我娘身上的衣服,看到了令他毛骨悚然的一幕,我娘全身都遍佈血絲,這些血絲中還帶著點點的漆黑色。

我爹被嚇得不輕,連滾帶爬的去找我大伯,我大伯說起來,算得上是個奇人,從我祖爺爺那輩,就傳承下來的中醫,到了我爹這代,在我大伯身上發揚光大到了頂點,十里八鄉的村民都喜歡找我大伯看病,而且我聽我爹後來說起,我大伯不但中醫精湛,還會一門從上古傳下來的鬼旋針,這門針法幾乎沒有人見到大伯施展過,因為這門針法不是給活人用的。

不一會,我大伯帶著藥箱和我爹回來了,我大伯一看我孃的臉,臉色就白了,原來,就這麼一會的功夫,我孃的臉和身上,全都彷彿爬滿了血色的蚯蚓一樣,猙獰恐怖,我娘此刻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口中喃喃自語,我爹仔細聽,只聽到三個字“降臨了,降臨了。”

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我爹摸不著頭腦,我大伯也是滿臉都是凝重,再給我娘把了脈之後,什麼也沒說,轉身坐在一個小板凳上,拿出旱菸“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

我爹可急壞了,說“哥,都這會了還有心思抽菸,趕緊看看紅袖這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沾染了什麼傳染病,現在紅袖還懷著娃兒,可不能有事啊。”

我大伯沒有理會我爹,在抽完了旱菸,用鞋跟打滅火星之後,吐出了三個字:“動針吧。”

我大伯從藥箱裡拿出一個蛇皮卷,把蛇皮卷攤開,可以看到上面斜插著密密麻麻的骨針,這針存在了多少年,連我大伯都不知道,而且磨成針的骨頭也十分奇怪,要是普通的骨頭,經歷了這麼長的歲月,早就成粉了,而這骨頭不但沒有成粉,還散發著潔白的光暈,大伯抽出一根繡花針細的骨針,讓我爹把我娘扶起來,扒開上衣。

這時候我爹也顧不得避嫌了,一心只想保住我娘倆的命,在扒開我娘上衣之後,可以看到上面的血絲差不多都有小手指粗,密密麻麻,看得我爹手都在哆嗦。

我大伯找準了穴位,就將骨針狠狠的紮下,在骨針扎入我娘身上穴位之後,我大伯臉色一下子變的煞白煞白,原來那根插入我娘穴位的骨針,竟然浮現出一絲紅暈,緊跟著悄然化為虛無,就那麼消失了。

“這…這是?”看到這一幕,我大伯都有些語無倫次,眼神露出驚恐的神色。

我爹看到大伯表情,“哇”的一聲就哭了,哭的像個孩子,不停地哀求我大伯,讓他一定想想辦法,救下我們娘倆。

“啪”我大伯直接給了我爹一個大嘴巴子,“哭什麼哭,還是不是男人,跟我說說,紅袖在昏迷之前,都跟你說了什麼?”

“說什麼了啊?沒說啥啊,這幾天都挺正常的。”我爹哭喪著臉,哭聲止住了,但眼淚還是不停的趟下來。

“啊~我想起來了。”我爹突然一拍大腿,就將我娘昨天做的那個奇怪的夢告訴了我大伯。

聽完之後,我大伯臉色有些難看,抓著我爹就朝著後山走去。

我們村後山的確有一個天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