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沒有跟著景亦初再衝更深更遠的地方去,而是靠著車子抽了根菸只夠,便開車離去。

見狀遲安安不由皺眉,“師父這是打算今晚不回去過夜啦?”

話音剛落她便收到條微信,“今晚不回去了。”

捕捉到眼前兩人的小小互動,趙靈兒不由嘖嘖兩聲,“別說,這麼彙報生活還真有兩口子那味了”

遲安安紅著臉,“去你的。”

兩人貓著腰跟在景亦初後面,小心翼翼。

趙靈兒時不時踩到塊會響的磚頭,都得被遲安安瞪一眼。

什麼嘛......遲安安這明顯就是卸磨殺驢!

看著周圍越來越荒涼,不,應當說是落後的村子,趙靈兒越發不解,“莫非姓景的其實是個變態殺人魔,來這裡和他的什麼cp會首?”

“趙靈兒。”

“哎!”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遲安安瞥了眼不遠處那個挺拔身姿,下意識嚥了咽口水,這樣正義完美的師父,怎麼可能和暴力扯上關係。

不知這樣跟了多久,遲安安只覺得喉嚨發乾,終於,在她即將體力不支時,目標停下了。

眼前是片墓園,一排排墓碑代表著一個個曾經鮮活的生命。

景亦初臉色是那般嚴肅,只見他挪到某個墓碑面前,隨即彎腰放下花來。

“小池,我來了。”

遠遠的,遲安安看到了墓碑上的名字。

如鯁在喉,如芒在背。

趙靈兒沒吱聲,她早就猜到景亦初的行程,只不過沒告訴遲安安罷了。

這樣偉大而浪漫的事情,或許讓遲安安自己發現,會比較有意義。

瞳孔地震,遲安安一雙小手扒拉著門口,整個人同泥塑一般黏在原地。

她從未想過,師父竟會記得自己的忌日。

景亦初的時間有多值錢遲安安心裡清楚,可,他仍是拿出整整兩天的時間,來看這個已經不復存在的徒弟。

遲安安沒有哭,她壓下眼眶酸澀,平靜又感動的看著那個身影。

只見景亦初席地而坐,隨即在衣服的內口袋裡拿出朵好看小花。

那是一朵淡藍色野花,是遲安安生前最喜歡的花。

她曾經對師父說過,她覺得這些石縫裡仍頑強生長的花兒很像自己,無論環境多坎坷,仍然頂著壓力拼命生長。

烈日炎炎下,搖曳生姿。

景亦初對著池尹奚似乎是在說些什麼,遲安安和趙靈兒探出兩個頭,拼命豎起耳朵。

風不小,呼呼作響,導致遲安安只能聽見空氣的聲音。

半晌,趙靈兒也低下頭來,“你能聽清不?”

“不能。”

遲安安實在是想聽聽師父對自己說些什麼,於是同趙靈兒一頓討論,兩人決定將身子探的再往前些。

不只是哪竄出來的一隻老鼠!烏漆嘛黑的大耗子令趙靈兒尖叫著抓住遲安安的衣服,隨即兩人腳下一滑紛紛倒在地上!

這邊的插曲引起了景亦初注意,他起身站起,望向這的目光果斷銳利。

三分鐘後。

遲安安低著頭絲毫不敢看眼前人眼前,大腦飛速旋轉似乎在思考著自己該說些什麼。

該死......

偷偷摸摸瞪了趙靈兒一眼,遲安安拼命眨巴眨巴眼,眸中盡是求救的訊號。

都怪你!你看看你乾的好事,被發現了吧!還不快點解決!

接受到自家姐妹傳來的訊號,幾乎沒有絲毫猶豫,趙靈兒就在得罪遲安安和得罪景亦初之間選擇了後者。

“呦,景總,這麼巧。”

“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