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不過是特地給她擺的鴻門宴罷了。

好在景亦初足夠細心,兩耳不聞給她夾菜,時不時貼心的補上一句,“你太瘦了,多吃點。”

“好。”既然師父已經發話了,那她今天就只管微笑!

方燦燦肺都要氣炸了!

許是看著桌上形勢不容樂觀,方母已經露出幾分不悅,陳美意不由馬上開口打起圓場,“亦初,也給燦燦夾夾菜啊,燦燦張口閉口就是你,哪有這麼冷落人的。”

“我已有家室,給別人夾菜怕是不妥。”

沒料到景亦初這麼講,方父直接黑了臉,當即就要拍桌離開,“老景,當初是你們兩口子說亦初有意燦燦,我們才來拜訪,你這什麼意思!”

“方總,當年的事情不過是一紙契約,你也知道的呀。”見方家兩夫妻臉色仍然難看,景母不禁抬手撥弄著自家兒子,“亦初,還不快給方叔叔賠不是。”

眉頭微皺景亦初顯然有些煩悶,只見他緊緊牽著遲安安,順勢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方叔方姨,我突然想起來家中還有要事,恐怕要失陪了。”

這個時候突然有事!我信你個鬼!

未等在場人發話,景亦初便已經長腿一邁,帶人衝門口直直走去。

恍若想到什麼,遲安安突然定了腳步。

“伯父伯母,恐怕這次見面你們對我還不熟悉,等到哪天時機成熟,我會向你們重新介紹我自己。”

一席話說完,遲安安感覺自己被拉走。

深黑色的夜空,寂靜無聲的路,車內無人說話,只有窗外不停劃過的呼嘯風聲。

一場鴻門宴令遲安安筋疲力盡,下意識便倚在靠背上。

景亦初睨了她一眼,嘴角平直,“今晚辛苦了。”

“你早就猜到會這樣,是麼。”

半晌,他喉嚨中悶出一個“嗯”字。

和方燦燦不願意,和遲安安......就願意麼?

腦內一片混亂,遲安安抬眸看向窗外,這股自己醋自己的味道真是難受。

車子在自家院子緩緩停下,重新進入熟悉的環境,遲安安終於放鬆了一些。

景亦初沒有下車的意思,好看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點著方向盤,似乎欲言又止。

“我父親和方叔多年交好,從前我和方燦燦也是指腹為婚,只不過我對她從來沒有想法。”

遲安安的讀心術可以讀懂任何人,卻唯獨讀不出景亦初。

不過即便如此,她也能在對方的行為舉止中,察覺到他對方燦燦的刻意疏遠。

“那你對遲安安有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