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象背上哇啦啦的大聲叫喚,嘴裡連連說道:“李銳,李銳,快來救我!”
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周圍情況都不太明朗,但我還是冒險趕緊趕著那匹鬣狗向湖裡衝去。
可是,關鍵時候掉鏈子,那個鬼東西就是死活不肯往水裡去。
我狠狠地拿著手裡的一個東西捶打著它,可它寧肯被打死,就是不下水。
我打得累了,抬手一看,我居然是用那顆燕子的人頭在捶打這個傢伙!
都不是說豬鳧江,狗鳧海,動物天生都會游泳嗎?雖然這湖水是有一點點深,但還不至於這樣裹足不前嗎?之前的勇氣到那裡去了。
我的疑問就在下一秒鐘裡解開了!
只見那頭大象,就是馱著朱冰兒的那頭白色大象,浸入水裡的半個身子和四條健壯的腿子,頃刻間在水裡就融化不見,就像泥捏的一樣融化了。
而且,不是就像,那就是泥捏的一個白色大象,就像唐三彩一般,遇到水泡雨淋,身上的千年油彩也要掉皮一般,遇水之後的那個大象就徹底地一塊一塊融化了。
水濺到了朱冰兒一身,朱冰兒就像一片紙一樣的,悄然落在了水面上,然後忽閃忽閃地隨波逐流起來。
先前的孔武有力現在都被湖水給稀釋掉了。
那把塞北彎刀,就是冰兒丟進水裡的那把,也在水裡一點一點地溶化不見了。那居然也是一個泥捏的彎刀!
還有沒有真的物質?!還有沒有真的東西?!
我拼命搖了搖頭,努力睜開眼睛一看,只見那朱冰兒大半個身子浸泡在水裡,顯得有氣無力,湖水從毛孔裡滲入,然後向全身擴張,最後,通體的顏色開始逐漸發灰髮黃,而且逐漸變得潮溼沉重起來,眼看就要沉入到水底裡去了。
我拿出那把刀子,學著朱冰兒對付大象的陰招,朝著那隻先前看起來還算驍勇,現在看起來一無是處的鬣狗屁股上就是一刀,我看你下水不下水!
那隻醜東西吱哩哇啦叫喚了幾聲,就撲通一聲竄進了水裡,然後向那張飄在水面即將下沉的紙片狗刨過去。
沒有三秒鐘,這個泥捏的鬼東西也就融化在了湖裡,只剩下我一個人在水裡舉著一顆人頭在划水。
幸好我遊過黃河,真的,我沒有騙你們。
遊黃河有一個竅門,你絕對不能直線去遊,那累死你一點也沒有商量的餘地,你只能順著水流的方向,順著它的性子,然後向下游去,才能毫不費力地到達黃河的斜對面而不是正對面。
但平靜的湖水就不能這麼遊了,你要繞著灣子洄游,也不能直線遊,因為那樣你會感覺眼前的目標會離你越來越遠。
我水性不賴,幾下子就繞到了朱冰兒——也就是那張紙片人的背後,一把把她從水裡提了起來,然後又一頓狗刨,就游回到了岸邊。
我一手提著一顆血已經流乾了的人頭,一手拿著一張紙片人,也就是朱冰兒的屍體,岔開腿子,騎上一匹展過身子來的醜陋鬣狗,然後驅趕著這些泥捏的動物,繞著湖邊一直跑下去。
恐屍們從四面八方呼呼趕來,直追著我們不放。
那個湖看起來不大,但跑起來不算小,方圓也有個十幾公里路程。
要是有一輛越野車,也不見得就能輕鬆甩掉這些惡魔,何況我的坐騎雖然耐力可嘉,但速度著實跟不上趟。
很快,那些屍人和恐屍就抄著近路,將我們又包圍在那片湖邊不得施展開來了。
我急忙摔了摔手裡的朱冰兒,就是那張紙片人,打算喚醒她,來幫點忙,或者出個餿主意也好。
但這張紙片就是紙片,失去了一切靈魂和漂亮的外表,還有那吸引人的一頭神秘長髮和狡猾的眼神,摔死了一點也沒有動靜。
湖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