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我登基?”裴淵有些意外。

“嗯。”夷珠點點頭,“本來沒想過的,但是太皇太后明顯有失公允,王爺得為自己,為我們的孩子打算啊,否則一旦裴辰景的兒了登基,王爺便將處於被動的局面。”

裴淵聞言,低低地嘆了口氣,輕輕拍撫著她的背道:“我知道了,時候已不早,快睡吧。”

夷珠見他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心裡鬆了口氣,“嗯。”

兩人躺下後,夷珠靠在裴淵懷裡,斟酌許久,出聲道:“王爺他日登上帝位,別納那麼多女人,我不喜歡。”

裴淵原本陰霾重重的心情,因為她這句話,霎時煙消雲散,他輕輕撫著她的頭髮,好笑地說:“知道了。”

夷珠嘆了口氣,心裡泛起惆悵。

雖然她希望他登基,但是一旦他當了皇帝,後宮中,勢必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

想到日後他坐擁三千佳麗,而她只是其中一人,她便感到憋悶。

怪不得秋笛要詐死離開。

她現在很能明白她的心情。

後宮中,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想想便累人。

“傻瓜,想那麼多做什麼?趕緊睡吧,你擔心的那些事情,絕對不會發生,除了你,不會有別的女人。”裴淵溫熱的唇貼在她耳邊,聲音低沉地說。

夷珠一愣,轉頭看去的時候,他已經閉上了眼睛,便沒再說什麼,卻總算放下心來。

……

過了兩日,朝中貼出了文緒帝禪位的詔書。

裴淵在眾臣的擁護下,登上了帝位。

太皇太后得知後,氣急敗壞地直闖金鑾大殿。

“你是怎麼答應哀家的?”

裴淵坐在龍椅上,淡淡道:“母后做了什麼,自己知道,朕登基為帝,不過是順勢而為。”

太皇太后聞言,面色很是難看,總歸是心虛,一時說不出話來。

“太后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來人,送太皇回宮。”裴淵面色淡淡的,但心裡不失望、不心寒,是假的。

他不明白母后的心怎麼就偏向了裴辰景?

就因為他斷了裴辰景一臂?

可裴辰景那是咎由自取,他自認做得已經仁至義盡了。

他不在意皇位,但母后已經將利劍逼近了他的咽喉,他不為自己打算,也得為妻兒打算。

“裴淵,你得位不正,那詔書根本不是文緒帝所書,是你偽造的,你就不怕為天下人詬病嗎?”太皇太后突然大聲喊道。

大殿中一片死寂。

裴淵面色淡了下來,“是不是文緒帝下的詔書,您最是清楚。”

太皇太后心裡一顫,徹底說不出話來。

那份被她藏在暗格裡的聖旨,兩日前,便不翼而飛了。

難道朝廷貼出的禪位詔書,就是那份?

“朕不明白母后為何要處處阻撓,難不成,在您心裡,還有比朕更合適登基的人選?”裴淵沉聲問。

不等太皇太后說話,眾臣已經跪了下來,“皇上乃天命所向,無人能及,吾皇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