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淵一愣,隨即在她身邊躺了下來,“沒去哪裡,就跟沈彥和顧修他們幾個去喝了些酒。”

夷珠聽出來他語氣中的敷衍,心口起伏了下,聲音不由帶刺道:“是去喝花酒了吧?”

裴淵愣住,旋即抬手摸摸她的臉,眸內染了薄薄的笑意,“珠兒生氣了?”

“不敢。”夷珠打掉他的手,語氣有些硬邦邦的。

“不敢?”裴淵挑眉。

“你是王爺,要做什麼,見什麼人,臣妾管不著,也不敢管。”夷珠抿著唇道。

“還說不敢?臣妾的自稱都出來了,這是打算跟我生分了?”裴淵好笑地把玩著她垂在枕上的秀髮。

夷珠哼了聲,將頭髮從他手裡扯了回來,背過身去。

“碰都不給碰了?”裴淵莞爾失笑,從後面將她抱住,“怎麼還吃起醋來了?”

“才沒有。”夷珠嘟囔了一句。

“沒有不給碰,還是沒有吃醋?”裴淵戲謔道。

夷珠有些惱意地他環在腰上的手給挪開,不高興地說:“王爺為何顧左右而言它?難道是心虛?”

“我心虛什麼?”裴淵也不惱,嘴角噙著笑。

夷珠見他這樣,心中更惱了,“所以王爺就是去喝花酒了,對不對?”

裴淵見她生氣了,連忙將人摟進懷裡哄著,“但是我什麼都沒做。”

“沒做嗎?可是王爺的衣袍上全是脂粉的味道。”夷珠毫不客氣地說。

裴淵滯了下,眉頭微挑,“你……剛剛聞了我的衣袍?”

夷珠不甚自在地說:“那味道濃郁得整間屋子都能聞到了,王爺自己聞不到嗎?”

“有嗎?”裴淵詫異,解釋道,“我晚上確實去了教坊司喝酒,是沈彥他們組的局,還有別的一些官員,我不好推託,便去了,但我一滴酒也沒喝。

他們知道我的規矩,也沒有叫姑娘作陪,我身上會有脂粉味,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夷珠聞言,氣消了泰半。

畢竟是瞭解他的為人的,他說沒有,那便是真的沒有。

她疑惑道:“但是既然沒有叫姑娘作陪的話,為何你身上會有脂粉味?一般只有捱得近了,才會沾染上的吧?總不能是沈大人他們搽脂抹粉了?”

裴淵怔了下,突然想起了什麼,鳳眸微眯,“是沈彥搞的鬼。”

“沈大人做了什麼?”夷珠奇道。

“喝酒的時候,那廝離我最近,當時我聞到他身上有脂粉香,卻並沒有多想,現在想來,那廝是故意的,故意讓我身上沾染脂粉味,好讓你誤會我。”裴淵聲音涼颼颼的。

夷珠瞪大眼睛,“沈大人也太無聊了吧?”

“確實無聊,但是……”裴淵話說一半,忽然翻身,半壓住她的身子,似笑非笑地說,“你當真了,還吃起了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