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闕宛聽了他這語氣,明白是要緊事,取來玉簡,閉目細讀,不過片刻,神色愈發凝重,眼含奇光,疑道:

“【閏陽法】?”“正是同一套的法門,可稱【黜陰】!”

李周巍聽了這一陣,終於開口,將李遂寧處聽來的【六闡】之說提了,為二人解釋分明,李曦明則將自家黜陰以求靈資的想法提了,一時將李闕宛震得一言不發。

這女子思慮的一息,雙目明亮,道:

“長輩這法子天馬行空,縱我為『全丹』修士,一時也不曾往此處想,可仔細一算,大有可為!”

她並不多說,抬起手來,接過李曦明遞過來的玉盒,抽調出一份明亮亮的太陰月華,鎖在掌心,取出一小鼎來。

此鼎不如丹爐龐大,不過巴掌大小,卻極為精巧,乃是李闕宛築基之時請了他人出手,用家中材料所鑄,別有一番妙處。

她先是抽調了洞天之中的靈氣,灌入鼎中,使得玄紋光明,燦燦的神通便覆蓋其上,抽出一兩份清涼陰柔的築基靈物,調控水火,觀察陰陽,配了半晌,遂有明亮的月光從鼎中照出。

此間不知結了多少複雜的法印,看得李曦明眼花繚亂,心中暗歎:

‘這等奇特的法門,到底是就要交由特殊神通的人去做,若是我自個去研究,砸進去一兩年時間都未入門,十成裡也不知有沒有一二成可能化出一份來!’

這可不是他李曦明慢,連那道澠堂堂全丹修士,用了靈器替李家以【清玄槨】煉製【玄槨絳水】也花去好些時間,到了第三年才把東西送到李家!

當然,對於其他修士來說,把用不到的靈物轉化成用得到的靈物,就算砸上十年時間亦不算虧,甚至是求而不得的事情,但是李家可是奔著如流水般紛紛轉化的情境,自然等不得。

李曦明期盼地看了一陣,李闕宛那小鼎中的柔和月光終於漸漸淡了,通通被封在那鼎中,這女子仔細觀察無誤,便將鼎遞過來。

李曦明有些難以置信地瞧著她:“這才多久…十幾息罷?”

“不至於這樣快…”

李闕宛臉上且喜且憂,道:“有好事,亦有麻煩事…”

她輕啟朱唇,道:“轉化此物,無非兩個過程,第一就是我剛才所做的調和,尋常『全丹』修士怎麼也得仔細把握個三四個月,可有洞天之氣免去最初的調平,【玄巫道術】的調和之術,還真就十幾息能解決…”

“第二步是溫養,此法極為高明,我第一次使用,尚且不純熟,這一鼎估摸著最多隻有七成把握成功…更麻煩的是,這一鼎…要由神通溫養一年。”

她說的是麻煩事,可前者落在李曦明耳中根本就是喜事,唯獨後者讓他皺眉,搖頭道:“這可就麻煩了…一年時間換取靈資也不虧,可這是你的寶貴時間,豈能浪費在這事情上?”

他滿心的期待化了空,心中又酸又苦,只嘆道:

“倒是我想的太好了!”

這話卻叫李闕宛愣了愣,那臉蛋上飛起一抹笑容來,道:

“真人誤會了——這又不是孕育頸下羽的【化羽池】一般,只有一個池子在…這鼎對築基修士來說珍貴,對我家來說也算不得什麼!”

李曦明被她這麼一笑,不惱反喜,可謂是恍然大悟,果然見著李闕宛抬眉謙虛道:

“這東西本是靈氣,調和不需要多少時間,『候神殊』擅長物性孕育之道,不說同時溫養它一二十來個,五六個還是有的,如若提前刻出一巫陣來,八九個也不在話下。”

李曦明瞬間喜笑顏開,道:

“是我惦念著【化羽池】,不曾想到此處去!”

李闕宛配合著點頭道:“眼下還只是八九鼎,等我神通多成就幾道,真要專門抽出一年時間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