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萬安。”眾妃嬪鳳儀宮的日常請安聽訓。皇后為首面色沉靜,端莊地抬了抬手,“各位妹妹免禮,都坐下吧。”“謝皇后娘娘。””

就在此時,那位向來心高氣傲、嬌縱任性的如昭儀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餘星挽。自那一日她將香草帶回宮之後,已經過去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而在此期間,餘星挽竟從未主動與如昭儀有過任何交集和往來。

就算是再愚鈍之人,恐怕也能察覺到其中的異樣之處,更何況是心思細膩的如昭儀。很顯然,餘星挽這是打算用過自已之後,便像丟棄一件無用之物一般,將她徹底拋諸腦後。

只見如昭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輕聲說道:“榮良娣,算起來您這一胎怕是快要滿四個月了吧。瞧瞧你現在身懷有孕,連皇上你都是格外地重視和寵愛呢。對了,謝貴人,你說是吧?”

如昭儀這番話看似輕描淡寫,但實則暗藏玄機。她明知道謝貴人和餘星挽之間本就存在著嫌隙和矛盾,卻故意當著眾人的面如此這般地挑唆,無疑是想進一步激化兩人之間的關係,讓謝貴人對餘星挽的恨意愈發深沉。

果不其然,聽到如昭儀這番話語的謝貴人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看向餘星挽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毒和憤恨。

一直待在角落裡、安安靜靜且顯得頗為可憐的謝貴人,此刻臉上滿是尷尬之色,她抿了抿嘴唇,才緩緩地開口回答道:“榮良娣當真是個有福氣的人吶!如今得了陛下恩寵,哪裡是我們這些卑微無寵之人能夠比得上的。”說這話的時候,謝貴人的語氣裡雖然帶著那麼一絲絲酸酸的味道,可誰都不能否認,她說的的確就是事實啊。

畢竟榮良娣自從有身孕以後,就深得皇上喜愛,賞賜不斷,像謝貴人這樣不受重視的嬪妃們,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心裡頭羨慕不已。

趙美人嘴角微微上揚,發出一聲輕蔑的嗤笑,那笑聲彷彿帶著無盡的嘲諷與不屑,“瞧瞧這榮良娣,外面早都傳遍了,說這榮良娣溫婉賢淑、與世無爭,我原本還信以為真呢。沒想到啊,即便得了如此隆恩聖寵,她也不知道規勸著皇上要雨露均霑。看來那些個傳聞吶,全都是假的,根本就作不得數!”

趙美人口中的話語,猶如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榮良娣。然而,就在這時,一直置身事外,並不怎麼摻和這些女人爭鬥的沈南音卻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滿,只見她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地替餘星挽回擊道:“趙美人,你這番話可真是讓人覺得可笑至極!自已不受寵也就罷了,居然還敢頂著我們所有人的名頭,對榮良娣這般冷嘲熱諷、陰陽怪氣的。我倒想問問,這裡面究竟藏著怎樣的道理?難道在你眼裡,咱們在座的各位姐姐就這麼不堪入目,非得靠榮良娣去幫著勸說皇上才能得到些許恩寵嗎?”

沈南音的一番言辭犀利無比,讓趙美人瞬間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而此時,一旁的林答應也輕輕咳嗽了一聲,然後用她那溫柔似水的聲音緩緩說道:“確實如此呀,各位姐姐們哪一個不是天生麗質、容貌出眾,又或者才情絕世、才華橫溢呢?倘若真心想要獲得聖上的恩寵,又何須如趙美人所言那般,依靠榮良娣去苦苦哀求皇上到各位姐姐宮中呢?趙美人,你到底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思說出這樣的話來?莫非在你的心目當中,諸位姐姐當真沒有一個能夠入得了你的法眼,以至於非得藉助他人之力才能讓皇上多多眷顧嗎?”

沈南音和林答應的這些話,看似如春風般溫柔,然而,這溫柔恰似一把利刃,刀刀直戳要害,將所有的矛頭再度全部指向了趙美人自已。餘星挽見此情形,心中暗忖,自已似乎也無需再多言了。

趙美人頓時慌了神,她支支吾吾地解釋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榮良娣受寵,理應為姐妹們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