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禁止講話 (第2/3頁)

漢，戴墨鏡，渾身刺青，穿膝蓋長的大靴子。

威猛又嚇人。

白菊瞟了一眼，吃飯的全是女人，和自已年齡不分上下。

除了昨天同路的姐妹，還有許多新面孔。

個個表情呆滯，眼睛無光。

她們來了多久？

一個月賺多少錢？

工廠為什麼這麼嚴？

為什麼不準講話？

白菊沒有進過工廠，自然不懂規矩，一心猜疑，又沒有準確的判斷。

吃飯的時間控制在10分鐘，就有男人牽著狗繩叫罵，讓住口。

她喝下一碗稀飯，饅頭沒有吃。

就跟著無人反抗的隊伍去到一個車間。

被安排在組裝部，負責手工裝兒童布娃娃玩具。

車間的一個倉房角落，擺著長桌子，幾十人人站在桌邊，有人教，白菊照做。

白菊靈活，看幾遍就會。

教的人沒有為難她。

那些學起來太慢，手腳很笨的，就會被捱罵。

罵如果不解氣，一巴掌打下去，家常便飯。

幸運的是，馬芬珍不在白菊的隊伍裡，眼不見為淨，她鬆了一口氣。

教白菊的是個女人，年齡不小，有30多歲。

手上拿著一根教鞭。

邊教邊罵：“一分鐘一個，一小時60個，一天15小時，900個，幹不完不能吃飯，不能睡覺，快點，望死裡幹。”

女人一邊吼叫，一邊揮舞教鞭，甩在桌面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讓人聽了就渾身發麻。

這是白菊的第一天，900個。

她加快手腳。

眼睛盯著手中的玩具，以最快的速度，玩命一樣。

桌面的正上方，又滿是紙條：禁止講話。

好像人的嘴巴在這個地方，是多餘的。

講話成了奢侈。

白菊不打算破規矩。

她需要錢。

初來乍到，只能安身立命，邊走邊看，急不來。

幹了很長時間，倉房外面傳來公雞打鳴聲。

天亮了！

沒有人知道，幾點。

倉房裡沒有掛鐘，白菊也沒有手錶。

15個小時，必須站著，不能坐，也沒有椅子。

中途吃中餐，上廁所，喝水，一共半個小時。

一直幹到晚上天黑。

沒有人知道時間，白菊也沒有時間概念。

晚上又是兩個饅頭，一盤榨菜，終於有了油水，開葷。

白菊狼吞虎嚥，她餓了。

站了一天，雙腿麻木，手不停地動，指頭也腫了。

這些都是身體上的難受，她不在乎。

這一天下來，人與人沒有交流。

上班不能說，吃飯不可以說，睡覺不許說。

一群人就像啞巴，困在一間大大的房裡，典型的木偶人。

吃飯的時候，白菊碰見馬芬珍，她一臉憋屈，想說的話不敢說，憋著，臉都漲的通紅。

看得出，她不光對白菊反感。

對這裡的制度，也一樣反感。

馬芬珍一邊吃，一邊瞪眼睛，扮鬼臉給那些看管的人，表達心中的不爽。

那些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拿她當回事。

馬芬珍的憤怒，就像是塵埃，飄在空中，太渺小看不見。

*

這是第二個晚上。

白天白菊和孫簡玲沒有碰見。

她剛回到房間，孫簡玲就推門而入，手上拿著衣服，扔給了她。

說道：“換了這身乾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