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不想多問,來日方長。

瞭解一個人,需要時間。

“這裡是欲都嗎?” 白菊還是不放心,又問。

孫簡玲望了一眼白菊,半天不說話,嘴角動了好幾次後,不情願地回答:“這裡就是欲都,沒有人騙你。”

白菊看孫簡玲的眼睛,的確沒有眨巴。

應該不是騙人的。

之後,白菊再也沒有說什麼。

跟在孫簡玲的身後,去了她的房間。

房間很大,席夢思,地毯,大衣櫃,很美。

這是白菊夢想中的臥室,是一種幻想的奢侈。

白菊想透過自已的付出和努力,有朝一日擁有。

孫簡玲沒有說話,噘嘴,示意白菊睡一邊的小床。

反而她,撲騰一聲,躺在大床上,側身就睡下了。

坐了整整一天車,白菊早就又困又累。

她想洗個澡,洗把臉,喝口水。

看上去都不太現實。

人生地不熟,只好合衣,躺在小鐵床。

一個簡易臨時搭建的摺疊小床,只能睡下一個人,翻身能掉地上的那種。

屋子外面長的什麼樣?

姐姐在欲都的什麼地方?

白菊眼巴巴地看著小窗戶外,希望醒來就能有了一切線索。

她的眼皮打架,躺著,就睡去了。

*

“汪汪”

“汪汪”

很快傳來狗叫。

好幾只狗,一起狂犬。

倉房內的燈光亮起,腳步聲,說話聲,斷續…

白菊朦朧中聽見:“起床了,起來幹活。”

是那個中年男人的吆喝。

狗叫和人叫的聲音交替重複,飄蕩在倉房的上空,白菊從床上坐起來。

孫簡玲睡在隔壁,還在打鼾。

叫喊聲貼近房間,外面傳話:“白菊,起床幹活,快點。”

白菊從鐵床上差點滾下來。

她想去廁所,又找不到。

走的時候,一無所有,什麼都沒有帶,刷牙洗臉換洗的衣服全沒。

口渴,嗓子沙啞。

她躡手躡腳地離開孫簡玲的房間,碰上中年男人。

“廁所在哪裡?” 白菊憋不住,問的尷尬。

“就你屎多,前方左轉,尿完排隊吃早飯上班。” 男人不耐煩,還是告知。

白菊往廁所裡衝,迎面就撞見馬芬珍,那雙發紅的眼睛,真想和白菊大幹一場。

她越發厭惡白菊。

“就你特殊,不就有個憨人在旁邊護著,走了狗屎運?” 馬芬珍的嫉妒心就像17級颱風。

白菊搞不清楚。

她不認識她。

至於這麼恨?

白菊其實很想知道,這個女人的內心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對自已有這麼大的誤解。

她希望有一天,有機會當面說清楚。

就能如釋重負。

白菊對馬芬珍表露的恨,並沒有記在心上。

直接忽略了。

廁所是露天茅廁,滿廁所都是白花花的蛆。

上完廁所就要去吃飯,白菊一點胃口都沒了。

早餐一人一個饅頭,一碗稀飯,稀飯能看得見米粒,還算不錯。

她洗了一把臉,將手指頭塞進嘴巴里,當成牙刷,洗了幾個回合。

口臭少了。

白菊愛乾淨,目前的情況也只能將就。

吃飯又得排隊,飯堂的牆上貼滿紙條:禁止講話。

幾條大狗巡視,牽狗的人都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