棟樓。

很容易找到。

她順著樓梯上。

二樓…

三樓…

到了…

白菊的小心臟,嘭嘭嘭——

就像鼓風機吹風——

呼吸撲進口腔,臉鼓的圓圓,紅彤彤。

四樓教師辦公室,她一眼就看見蔡斌斌。

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忙碌。

白菊左手捏成拳頭,手心都是汗,額頭也無端地冒汗。

右手上的米粉,晃動。

她抬起手,想敲門。

又放下去,又抬起來。

就是沒有敲。

站在門口,左右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辦?

忽然,門慢慢地從裡面開啟。

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呈現在白菊眼前。

他——

天——

“快進來。” 蔡斌斌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現白菊站在門口,起身開了門。

用五月太陽般的笑容迎接。

他拉住白菊的手,朝裡面走。

白菊剛想掙扎,鬆開。

蔡斌斌自然地放下手,指向旁邊的椅子:“坐下,喝口水再走。”

白菊被這麼一弄,渾身不自在。

坐也不是。

不坐也不是。

蔡斌斌的友好,教師辦公室的威嚴和憧憬。

對於白菊,都是心靈的療傷藥。

他又是陌生人,成了白菊想離開的藉口。

白菊沒有坐,站在那兒,餘光看周圍。

看堆滿了書本的桌面,筆盒裡擺滿的各式各樣的筆。

看的直吞口水。

“來,快喝水,一定口渴了,跑這麼遠。” 蔡斌斌神不知鬼不覺地遞給白菊一杯水。

熱水正翻滾冒煙。

白菊看著水杯,一臉好奇,問:“這是什麼水?”

“加了維生素C,補充體力,嚐嚐好喝嗎?” 蔡斌斌用那深情的眼神鼓勵。

他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和白菊的眼睛互動。

頭腦以下的部分,看也不看。

留給白菊的印象——正人君子。

維生素C?

白菊可從沒有聽過。

看著冒泡的水,發出呲呲呲的響聲,好玩又好奇。

因為這個,她接過水杯。

放在嘴邊,又看了一眼蔡斌斌。

那雙清澈的眼睛裡,裝的全是白菊,裝下了她的好與壞。

那裡面,有友誼,善良,真誠,可愛。

還有愛…

白菊抿嘴唇,輕輕舔了小口。

真甜。

帶有橙子的味道。

一路小跑的白菊,害怕送餐晚了,頂著大太陽,的確想喝水。

維生素C的水喝下去後,她笑了。

送給蔡斌斌一個笑容。

“拿去,一天一片,放進開水裡,補充身體能量,你看你瘦的,一定很辛苦。” 蔡斌斌的甜言蜜語又來了。

將一盒剛開封的維生素C保健品遞給白菊。

給人的感覺,細心又貼心。

白菊這輩子,可從沒有受過這麼好的待遇。

就是在家裡,也沒有。

母親和大哥,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父親人好,可也不敢給白菊好吃好喝。

蔡斌斌成了白菊,人生中,對她最好的男人。

她左手端水杯,喝下去一口後。

將臉扭過去,不敢直視他。

她的眼角,有溼潤的淚水快憋不住,要流下來。